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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观察者的交易（第1页）

灰眸的声音如同鬼魅，在这死寂的祭坛顶端响起，打破了传承初成的片刻宁静。

周衍心中警兆骤升，猛地转身，寂灭之杖瞬间横在身前，体内刚刚初步稳定的黑金符文与双能量循环同时运转，死死锁定住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灰衣身影。得到“冥骸”传承后，他的感知更为敏锐，但即便如此，若非对方主动出声，他竟仍未察觉其靠近！此人的实力，愈发深不可测。

“你果然一首跟着。”周衍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他尝试调动祭坛周围的死寂能量，一股黑色的雾气开始在他身边缓缓汇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同时，膝上的“冥骸”断剑也微微震颤，与他产生了共鸣。

“别紧张，放松点。”灰眸摊了摊手，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对周衍引动的庞大能量毫不在意。“我要是想对你不利，在你沟通‘冥骸’，意识最脆弱的时候动手，不是更好？”

他慢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周衍，又看了看那柄断剑，啧啧称奇：“没想到，‘磐’的传承真的在你身上重现了雏形。虽然只是最粗浅的印记，但确实是那条路。看来，我这步闲棋，倒是下对了。”

周衍心中念头飞转，对方的话透露了很多信息。灰眸自称“观察者”，对这座古葬地和“冥骸”极为了解，甚至可能早就知道这里有“磐”的传承，故意引导自己前来。他的目的，似乎并非单纯地捕捉自己这个“样本”。

“你引我来此，究竟有何目的？”周衍没有放松警惕，沉声问道。身边汇聚的死寂能量愈发浓郁。

灰眸停下脚步，站在一个看似随意，却恰好处于周衍借助祭坛力量爆发最佳攻击范围边缘的位置。他收敛了几分笑意，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目的？很简单，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周衍皱眉。

“不错。”灰眸点了点头，“我帮你解决你身上的小麻烦——比如军方无休止的追捕，还有你体内那个不太稳定的平衡状态。甚至，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关于‘生死平衡’这条路的……指引。”

周衍心中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灰眸嘴角重新勾起那抹邪气的弧度，“你需要成为我的‘合作观察对象’。定期让我研究——哦不，是观察——你力量成长的数据和变化。当然，是在保证你安全和自主的前提下。并且，在某些时候，我需要你力量协助的时候，你不能拒绝。”

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不会是让你去送死的任务。我对你这个独一无二的‘样本’可是珍惜得很。”

周衍沉默了片刻。灰眸提出的条件，看似优厚，解决他当前的困境，还能获得指引。但本质上，仍是将他置于一个被研究、被利用的位置，并且附加了不确定的义务。所谓的“合作”，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如果我不答应呢？”周衍冷声道。

灰眸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轻松地笑了笑：“不答应？那也很简单。我会收回我留下的‘标记’，然后离开。你可以继续带着‘冥骸’的传承，去面对外面军方的天罗地网，还有你体内那远未成熟、随时可能失控的力量。”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怜悯：“说实在的，没有我的帮助，你离开这片山脉的概率，微乎其微。就算侥幸逃脱，以你现在对力量的理解和掌控，迟早也会被那两种极端能量撕碎。‘磐’的传承虽强，但也是一条无比凶险的路，无人指引，九死一生。”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子，戳中了周衍目前最大的软肋——生存危机和力量掌控的不足。

周衍紧紧握着寂灭之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厌恶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但灰眸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不争的事实。独自一人，面对国家和一个神秘莫测的“观察者”，他几乎没有胜算。

“我如何相信你？”周衍盯着灰眸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你连真实身份和来历都不肯透露。”

灰眸耸耸肩：“信任是合作的基础，但需要时间建立。目前，你只能选择相信我的‘兴趣’。一个被玩坏的样本，对我毫无价值。我可以先支付一部分‘定金’。”

他伸出手指，凌空一点。一道灰色的流光射向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