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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次亮剑（第2页）

“有林枫谋划，石猛冲锋，问题不大。”李安语气平静，但紧握栏杆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是安然乡的第一次亮剑，不容有失。

两天后的黄昏，当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时，坳口传来了守夜乡勇兴奋的呼喊：“回来了！林先生和石教头他们回来了！”

整个安然乡都沸腾了，人们纷纷涌向坳口。

只见得胜的队伍逶迤而来，虽然人人面带疲惫，有些还带着轻伤，但精神昂扬，队形整齐。

石猛走在最前，肩头扛着一柄缴获的鬼头大刀，满脸豪迈。林枫跟在他身旁，脸色因劳累而更加苍白，但眼神明亮如星。

而队伍后面，则跟着十来个被绳索捆住串联、垂头丧气的俘虏，以及几辆用树枝临时扎成的拖车，上面堆满了缴获的物资——粮食、粗布、一些铜钱，以及最重要的，二十几件各式各样的武器，虽然老旧，却远胜安然乡之前自制的装备。

“大胜！乡长，我们大胜啊！”

石猛看到迎出来的李安，激动地大声报告，“按林先生的计策，半夜摸到洞口，先解决了哨兵，然后一拥而入，那帮孙子还在睡大觉呢！杀了几个负隅顽抗的头目，剩下的全跪地求饶了！咱们只有一个兄弟受了点轻伤！”

全乡顿时欢声雷动！人们围着得胜归来的勇士们，问长问短，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

这一仗，不仅获得了实实在在的物资，更重要的是，打出了安然乡的信心和威风！

李安快步上前，先查看了那名受伤乡勇的伤势，确认无碍后，用力拍了拍石猛和林枫的肩膀：“辛苦了！干得漂亮！”

当晚，安然乡举行了自建立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庆祝。篝火燃得更旺，锅里煮着缴获的粮食和猎到的野味，香气西溢。

李安当众宣布，所有参战乡勇，记大功，赏双倍工分和额外肉食。阵前斩敌者，另有厚赏。

气氛热烈之时，林枫端着一碗热水，走到李安身边，低声道：“主公，此战虽胜，却亦暴露出我乡诸多不足。乡勇悍勇，然协同仍显生疏。缴获虽丰，然可持续之财源仍未解决。下一步，当精练士卒，并设法与更可靠之渠道建立贸易，而非仅依赖黑风寨或行险劫掠。”

李安点头，林枫的眼光确实长远。就在他准备与林枫深入探讨之时，负责看守俘虏的乡勇又来报告。

“乡长，那些俘虏里，有个老头，吵着要见管事的，说……说他有办法让地里多打粮食？”

李安和林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李安起身：“带他过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比普通山匪稍整齐些、头发花白、面容愁苦的老者被带了过来。

他见到李安，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大人！小老儿陆青，原是县衙的钱粮师爷，懂些农事水利，是被那伙强人掳去被迫记账的，从未害过人！求大人开恩，饶小老儿一命！小老儿愿将功折罪，助大人兴修水利，改良农具，必能让这山乡粮产倍增！”

陆青？钱粮师爷？懂农事水利？

李安心中一动，这莫非是……送上门来的“凤雏”？他看了一眼林枫，林枫微微颔首，示意可以一试。

“陆青，”李安沉声道，“你所言若属实，确有其才，我安然乡自有你容身之处，甚至可授你职司。但若虚言欺瞒，后果你应该知道。”

“不敢！小老儿绝不敢欺瞒大人！”陆青连连磕头，“小老儿愿立军令状！”

“好！”李安扶起他，“明日，你便随我勘察地形，若你所言不虚，便由你主持安然乡垦殖水利之事！”

看着感恩戴德被带下去的陆青，李安与林枫相视一笑。

安然乡，不仅磨砺了獠牙，似乎连命运，也开始悄然眷顾。文武之基，正逐渐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