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冠军侯府熟悉的帷帐。
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试图撑起身子,却感到一阵刺骨的虚弱,左胸传来隐隐钝痛。
"将军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霍去病转头,看到侍女小荷正惊喜地望着他。
"我。。。睡了多久?"霍去病的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出来。
"三天三夜。"小荷端来一碗温水道,"陛下派御医轮流值守,说将军一旦醒来,立即禀报。"
霍去病接过水碗,手却抖得厉害,差点打翻。
小荷连忙帮他托住碗底,眼中满是担忧。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如今虚弱得连一碗水都端不稳。
水刚喝了一半,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汉武帝刘彻大步走入内室,身后跟着几位御医和侍从。
"爱卿总算醒了!"刘彻坐到床边,脸上的忧虑稍稍缓解道,"可把朕急坏了。"
霍去病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刘彻按住:"别动,好好躺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御医上前为霍去病诊脉。霍去病注意到老人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他的腕间反复按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何?"刘彻急切地问。
老御医退后两步,跪伏在地道:"陛下,请借一步说话。"
刘彻脸色一沉道:"有话首说,冠军侯是朕的股肱之臣,无需隐瞒。"
御医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回陛下,霍将军脉象紊乱,五脏俱损,恐是。。。恐是。。。"
"恐是什么?"刘彻盯着御医道。
"积劳成疾,毒入骨髓,己非药石可医。"御医艰难地说出诊断,"依老臣看,最多。。。还有三个月。。。"
室内一片死寂。霍去病平静地看向窗外,一队大雁正排字形向南飞去。
他想起小时候,舅舅卫青带他去郊外狩猎,那时天空也是这样湛蓝,雁群也是这样整齐。
"荒谬!"刘彻突然暴怒道,"一群庸医!连个热症都治不好,还敢妄言生死?来人,把他们拖下去。。。"
"陛下。"霍去病轻声唤道,"请息怒。臣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刘彻转向霍去病,眼中竟有泪光闪动道:"去病,你放心,朕这就下诏广招天下名医,必能治好你的病。"
霍去病微微一笑道:"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但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他顿了顿道:"臣有些军国大事,想单独禀告陛下。"
刘彻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内室只剩他们二人时,霍去病强撑着坐起身来。
"陛下,臣时日无多,有些话不得不说。"霍去病的声音虽弱,却异常清晰,"匈奴虽遭重创,但未根除。漠北地广人稀,我军难以长期驻守,假以时日,匈奴必死灰复燃。"
刘彻握住霍去病冰凉的手道:"爱卿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