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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陇西少年中（第1页）

当晚宴席上，霍去病与李广谈论边防军事，赵充国恭敬地在一旁侍酒。话题逐渐转到即将到来的对匈奴作战上。

"陛下有意对河西用兵，"霍去病饮尽杯中酒道，"我欲率轻骑出陇西，首取祁连山。"

李广皱眉道："太冒险了。匈奴右贤王部驻牧河西，兵力不下十万。"

霍去病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正因如此，他们想不到我们会首捣黄龙。"他转向赵充国道，"小子，敢不敢随我上阵杀敌？"

赵充国心跳加速，血液仿佛在血管中沸腾。他看向李广，后者面色凝重。

"霍将军，充国虽习武多年，但毕竟未经战阵。。。"李广迟疑道。

"谁都有第一次。"霍去病笑道，"我看这小子胆识过人，是个好苗子。"

赵充国突然跪地行礼道："末将愿追随霍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广长叹一声，知道无法阻拦："既如此，充国，你就随霍将军去吧。记住，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切莫心慈手软。"

两日后，赵充国穿上崭新的皮甲，腰间佩着李广赠予的宝剑，随霍去病的先锋部队出发了。临行前，父亲赵禹罕见地拥抱了他道："活着回来。"

母亲王氏含泪为他系上平安符道："这是从太一神庙求来的，能保平安。"

赵充国翻身上马，最后望了一眼生活了十五年的陇西城，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北方。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血与火的考验，但胸中燃烧的斗志让他无所畏惧。

霍去病的部队轻装简从，每人只带十日干粮，却备足了箭矢。他们昼伏夜出，避开匈奴巡逻队，向祁连山方向疾驰。

第五日黎明，部队在一处山谷休整。赵充国正给马匹喂水，霍去病走了过来。

"紧张吗？"霍去病问。

赵充国老实点头道："有点。"

霍去病笑了："我第一次上战场时，也紧张得很，手抖得剑差点就掉地上了！"

这出乎意料的坦白让赵充国放松了些："真的？"

"当然。"霍去病望向远方，"恐惧是人之常情，关键在于不被它控制。"他拍拍赵充国的肩道，"记住，战场上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的头脑。愤怒和恐惧都会让你送命。"

正说着，斥候急匆匆跑来道："将军！东北方向发现匈奴营地，约有两千人，看旗帜是右贤王的前哨部队！"

霍去病眼中精光一闪："距离？"

"不到十里，在一处河谷中。"

霍去病立即召集众将议事。赵充国作为亲兵也得以旁听。

"敌众我寡，不宜正面交锋。"副将建议绕道而行。

霍去病却摇头道："不，这是个机会。右贤王绝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出击。若歼灭这支前哨，能大大打击敌军士气。"

他展开羊皮地图，指向一处道："他们驻扎在河谷，必定在低处。我们可分兵三路，一路正面佯攻，两路从两侧高地俯冲，以火箭射其营帐。"

众将纷纷赞同。霍去病开始点将，最后目光落在赵充国身上道："赵充国，你率二十精骑，绕到河谷上游，待我军发动攻击后，截杀逃窜之敌。"

赵充国心头一震，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派到任务："末将遵命！"

…………

夜幕降临，赵充国带领二十名骑兵悄悄向指定位置移动。这些士兵大多比他年长，但对他这个"李广弟子"颇为尊敬。

"小将军，"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低声道，"待会儿若遇敌酋，让老张我先上。你跟在后面补刀就行。"

赵充国摇头道："李将军教导，为将者当身先士卒。"

老兵咧嘴笑了："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