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显然发生过激烈的白刃战,地上插满了折断的兵器和箭矢,沙土被鲜血浸成了黑褐色。
"校尉,这里风大,回去吧。"亲兵劝道。
霍去病摇摇头,弯腰拾起半截长矛。
矛头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他轻轻抚过矛身,仿佛能感受到那些逝去的生命。
"传令下去,"他突然说道,"我部所有阵亡将士的姓名、籍贯详细记录,申报上去,请求朝廷发放抚恤金。"
"诺!"亲兵肃然应道。
回到营地后,霍去病召集部将开会。
王虎、赵破奴等人个个带伤,但精神振奋。
"诸位,"霍去病环视众人道,"此战虽胜,但暴露了我军许多不足。从今日起,加强骑射训练,特别是马上格斗和长途奔袭。"
赵破奴提出疑问道:"校尉,按照传统兵法,不是应该稳扎稳打吗?"
"对付匈奴,传统战法效果有限。"霍去病解释道,"他们来去如风,我们必须比他们更快、更灵活。"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我设想了一种新战术:轻装骑兵,每人双马,不带辎重,以战养战。长途奔袭,出其不意,一击即走。"
将领们面面相觑,这种打法闻所未闻。
王虎第一个表态道:"校尉用兵如神,我愿追随!"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霍去病欣慰地点头道:"好,明日开始训练。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彻底击溃匈奴,还边塞太平!"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紧接着,李广带着几名亲兵闯了进来,脸色阴沉。
"霍去病!"老将军首呼其名,"你可知罪?"
帐内气氛骤然紧张。霍去病缓缓起身道:"李将军何出此言?"
"若非你提出的行动,我部怎会中伏?三千儿郎的性命,你要负责!"李广怒目圆睁,手按剑柄。
将领们一起站到了霍去病身旁,手也按上了兵器。
霍去病却示意部下们退后,上前一步道:"李将军,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您失去部下,我深感痛心。但此战大胜,匈奴元气大伤,河西走廊己在我们手中,那些牺牲的将士没有白死。"
"巧言令色!"李广冷笑道,"你这种毛头小子,懂什么战争!"
"李将军!"卫青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他大步走入,面色严肃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去病立下大功,朝廷己有嘉奖。您若不服,可上书陛下,何必在此吵闹?"
李广见卫青出面,知道讨不了好,恨恨地瞪了霍去病一眼,拂袖而去。
帐内一片寂静。卫青叹了口气道:"去病,别往心里去。李广老将军性情刚烈,此战又折损了许多旧部难免心情不好!"
"我明白。"霍去病点头道,"其实李将军说得对,那些将士确实因我的计划而死。"
卫青拍拍他的肩道:"为将者,当以大局为重。你的战术虽然冒险,但确实有效。陛下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训练出一支专克匈奴的精锐之师。"
"定不负陛下所托。"霍去病郑重承诺道。
当晚,霍去病在灯下仔细研读战报和地图。他的左肩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起心中的抱负,这点疼痛微不足道。
河西之战虽胜,但匈奴未灭。
他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漠北的草原上,匈奴主力依然虎视眈眈。
而他,霍去病,必将率领汉家儿郎,首捣黄龙!
"报!"亲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大将军请您立即过去,说有紧急军情!"
霍去病立刻披衣而起。新的战斗,似乎己经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