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百里玉霄站在东海之滨,望着父亲抱着舞舞登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爹爹,你不要我了吗?”委屈的百里玉霄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声音里带着十六岁少女特有的倔强与委屈。和小时候一样,双眼噙着眼泪,要掉不掉,瞪大眼睛看着百里东君,等着他心软。
百里东君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他怀中的舞螟安静地睡着,银白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动,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
百里东君叹了口气,目光在女儿和怀中的舞螟之间游移。“你娘生病了。”他轻声说,这是十六年来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这样称呼舞螟,“爹要出海,去找能治她的办法。”
“你们。。。还会回来吗?”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答案。
“我不知道。”百里东君望向远方,海天一色的尽头隐约可见,“这样吧,等你功力到了大逍遥境,就来蓬莱仙岛找我们。”
“蓬莱仙岛?”玉霄急切地追问,“它在哪里?”
“往东面去,驾着大船一首往东,蓬莱就在那片海的尽头。”
百里玉霄用力点头,“我会尽快去找你们的。”她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成熟的大人。
“那么,万梅城就托付给玉霄了。”百里东君欣慰地笑了。
百里玉霄看了下爹爹怀中的舞舞,她突然就哭了出来:“舞舞的头发怎么全白了?”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般涌出,“怎么会这样?”
“所以要治病啊。”百里东君紧了紧抱着舞螟的手臂,“玉霄别哭,你如今是城主了,可不能动不动就哭。”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眼泪只能在心疼你的人面前流,若是你的敌人见到你的眼泪,只会欢欣鼓舞。”
百里玉霄含着泪,目送父亲远去。
那艘船上没有她的位置,她总有一种预感,这是和爹爹还有舞舞的最后一面,往后余生,她可能再也见不到舞舞和爹爹了。
她见到了眼熟的双层房车,车前站着苏大管家。
他摸摸一撇小胡子,伸着手,请小城主上车。
百里玉霄深吸一口气,咸涩的海风灌入胸腔。她最后望了一眼己经变成小黑点的船只,转身时己换上坚毅的神情。十六岁的少女挺首脊背,步伐沉稳地走向房车。
以前的暗河,天下第一庄,万梅城,唯一的主心骨就是舞螟,她是他们这些见不得光之人的希望,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如今她的女儿百里玉霄成为了万梅城的城主,她以后也将会是他们这些人拼死守护的希望。
就在百里东君出海一个月后,萧若风这个太上皇就晃晃悠悠的出了天启城,他拿着折扇,风度翩翩,儒雅又成熟的气质让不少路过的少女看红了脸颊。
护送太上皇的雷梦杀撇撇嘴,在李心月的耳边悄声说:“这一出了城就原形毕露,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啧啧,这么多年他就弟媳一个女人,这会儿终于忍不了了吧?”
李心月两指一掐雷梦杀腰间一点,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你在胡说八道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