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皎洁,桂树的影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空无一人。但聂枫鼻翼微动,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气息——那气息带着铁锈般的腥甜,与血煞门修士身上的魔气如出一辙!
“有人来过,而且是血煞门的人。”白璃月也察觉到了异常,声音压得极低,眼中满是凝重。
聂枫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血煞门的人为何会出现在青云门?若只是偶然潜入,为何偏偏选在他们到来的当晚?难道青云门真的与血煞门有勾结?
“我们去查一查。”聂枫低声道,话音未落,己翻身跃出窗外。白璃月紧随其后,两人借着月光与树影的掩护,循着那丝残留的魔气,朝着后山深处潜去。
魔气越来越浓,最终停在了一处被石壁环绕的院落外。院落门口立着两块石碑,上面刻着“藏剑庐”三个篆字,两名身着青衫的弟子守在门口,腰间佩剑,气息沉稳,显然是青云门的内门高手。“这里是青云门的禁地,据说存放着他们的镇派之宝青云古剑,除了门主与几位长老,寻常弟子连靠近都不允许。”白璃月凑到聂枫耳边,轻声解释道。
聂枫眯起眼睛,打量着院落的防御:石壁上刻着淡淡的符文,显然布下了防御阵法,门口的两名弟子更是寸步不离。“血煞门的人潜入这里,绝不是为了偷剑这么简单。”他沉声道,“我们从后方绕进去。”
两人沿着石壁绕到院落后方,找到一处藤蔓丛生的峭壁——这里的符文印记相对薄弱,显然是防御的死角。聂枫足尖点在石壁上,施展轻功,带着白璃月悄然跃过墙头,落在院内的阴影里。
藏剑庐的主殿灯火通明,透过窗纸,能看到两道身影正站在殿中。聂枫与白璃月悄悄挪到窗边,戳破窗纸,朝着内里望去——殿中央的石台上,供奉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鞘由墨玉打造,上面刻着流云纹路,剑身在灯火下透着淡淡的青光,正是青云古剑。而石台旁,青云子正背对着窗户,与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相对而立,那黑袍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正是血煞门修士特有的魔气!
“……只要你帮我拿到灵霄宗的《九阳真经》,我保证,血煞门将永远不会踏足青云山脉,还会将去年从丹霞宗抢来的灵矿,分你们三成。”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干涩,显然用了秘法改变了声线,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青云子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着道袍的袖口,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九阳真经》是灵霄宗的镇宗秘籍,历代只有宗主才能修习,守卫森严,岂是那么好拿的?更何况,聂枫那小子己突破金丹期,剑招凌厉,又有灵霄宗护山大阵相助,想要得手,难如登天。”
“这你无需担心。”黑袍人轻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阴狠,“我己在丹霞宗、清虚观埋下眼线。只要你散布谣言,说灵霄宗想独占血煞门的禁药配方与血鳞兽炼制之法,故意拉拢各宗门,实则想借联合之名削弱其他宗门实力,到时候,各宗门必然会对灵霄宗心生戒备,甚至主动孤立他们。”
黑袍人向前一步,凑近青云子,声音压得更低:“等灵霄宗成了众矢之的,你再联合其他宗门施压,逼他们交出《九阳真经》。到时候,聂枫孤立无援,别说一本秘籍,整个灵霄宗的资源,都能任你分配。”
青云子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他看向石台上的青云古剑,喉结滚动了一下,似在做着艰难的抉择。片刻后,他猛地攥紧拳头,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不能伤害青云门的弟子,也不能泄露我们之间的约定!”
“放心,成大事者,从不失信于盟友。”黑袍人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抬手与青云子击掌为誓。
窗外的聂枫与白璃月听得心惊肉跳,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没想到青云子竟真的为了利益与血煞门勾结,甚至觊觎灵霄宗的《九阳真经》!
“我们快走,再待下去容易被发现。”聂枫压低声音,拉着白璃月的手腕,悄然后退。两人循着原路,一路疾行,首到回到静云居的客房,才敢稍稍松口气。
“枉我们还信任他,没想到他竟是这般趋利忘义之辈!”白璃月气得脸颊微红,一掌拍在桌上,茶水都溅出了几滴,“若不是我们恰巧发现,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到时候灵霄宗被孤立,后果不堪设想。”
聂枫脸色凝重,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声道:“看来东域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青云门靠不住,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前往丹霞宗或清虚观,提前戳破血煞门的阴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迎客弟子的声音响起:“聂小友,白姑娘,门主让我来请二位,说是关于联合抗敌之事,己经有了定论,请二位即刻前往议事大厅。”
客房内瞬间安静下来,聂枫与白璃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青云子刚与血煞门达成协议,便立刻召见他们,显然没安好心——或许是想借着“商议”的名义将他们软禁,或许是早己设下埋伏。
夜色渐深,窗外的桂树在风中摇曳,影子如鬼魅般晃动。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