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老曲,将接替张庆发带着历雅文薛太川去大峰山抗日根据地,当然,外人是不能去的。
老曲知道布平云是党外朋友,对他说,感谢你们一路相送,我们也会按之前说的,给你们剩下的旅程提供帮助,出城前我己经联系了一个人,他不是我们党的同志,和你一样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们进城后就找他吧。
宋青一问,去青岛必须进济南吗?老曲说也有其他路,但是胶济铁路是最快的途径。
小八爷惦记秃头豹子,撺掇着进城,元朵终于忍不住了,告诉他所谓趵突泉跟豹子和秃头一点关系没有,其实是形容泉水的声音。
小八爷不信,问你来过济南吗?
元朵说没有来过,但书上有写啊。
“书上还说我是隋唐时候的呢,你们咋不信?”
余兆南劝道:“大嫂,你就让大哥去看看,真要是豹子长了头发他也就死心了!”
老曲偷偷问张庆发:“这几位就是你说的能人异士?”
张庆发憨笑着说:“他们说话是有些那个,但手底下狠着呢!”
两伙人就此道别,薛太川感谢让他知道了真相,历雅文提出能归到一个阵营的希冀。
而张庆发,这个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注意,悄悄地汇入芸芸众生没人会多看他一眼。
进城时宋青一在老郭家找了些道具,着意给小八爷打扮一番,一张脸涂得像一个烧炭工人,买了一车煤灰拉上,形象十分相符。
元朵也借着煤灰沾了点光,把自己和貂蝉的差距拉大。
进城时伪军生疑,问拉这脏东西进城干啥?宋青一解释说,城里二大爷家孩子多,吃的不够用,特意整点煤灰掺干粮里,让孩子吃一口就不想第二口。
“哪有这么糟践自己孩子的?”
“老总啊,我二大爷家就是穷的叮当响,小偷进去偷不着啥还得施舍点儿呢,要不老总跟我去他家看看?”
“不去,我兜里也没多余钱,赶紧走吧!”
顺利进了城,小八爷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罗成啊,你在这儿有亲戚咋早没说呢,咱给二大爷留点钱吧!”
宋青一抓了把灰又给他补补妆:“我看那伪军都没真信,就骗了你一个!”
布平云照例是和他们分开走的,这时像影子一样闪过来:“聚在一起太显眼,罗成你跟我去找梁思靖。”
宋青一就近一看,有个顺心旅店,就让小八爷和元朵、余兆南先去那里住下,自己和布平云去找老曲留下的联系人。
只有一个名字和地址,其人背景为何都没有交代。
时间己是下午,在油坊胡同的一个门牌号里就是梁思靖的住处,很普通的一个木门,上面有些斑驳的裂纹。
敲了半晌,没人应答,宋青一无奈地说,还真是“小扣柴扉久不开”!
邻居都听不下去了,一个女人提着擀面杖走出来:“你们不要敲了,我家耳朵都嗡嗡的,这个人不到下班时间不会回来的!”
“大嫂,请问他几点能下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