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说:“这次的车钱不用你们付,给车钱的人让拉来这里的!”
坝堎子后面站起一排人,足有三西十个,都是黑色的对襟小褂灯笼裤,为首的是个面带凶相的大汉,油亮的头皮上只有一点头发茬。
那人高声喝道:“我事主说了,只插了李元霸一个,别人识得好歹,就陪个热闹!”
小八爷听到名字,问:“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看你列的架势就是要打架呗?”
那人哈哈一笑:“你这连女人孩子加上不过几人,还敢说打架吗?只能说办你!”
余兆南向布平云借过礼帽,倒扣在左手上,三指相托,仰头说道:“敢问老大,贵帮多少船?”
那人一愕,随后说道:“一千九百九十九!”
余兆南又问:“船上什么旗?”
“进京白脚旗,出京杏黄旗,初一十五龙凤旗,船首西方大悬旗,船尾八面威风旗!”
小八爷听得糊涂,对宋青一问:“他骗谁呢,这有片水洼子不假,没看着船也没看着旗,张嘴就一千好几,当老余是小孩子吗?这话就囡囡也不信啊!”
宋青一虽也听不出话里的隐语,却也看出究竟:“好像是在对什么江湖切口,看情况吧,对不好再打呗!”
却见余兆南和光头越说越快,光头几乎是喊:“你有几颗心,借来下酒吞?”
余兆南啪地拽开衣服,露出一身带着刀疤的皮肉:“一颗玲珑心,拳头上来认!”
光头一挥手,那些人都亮出了西瓜刀,一齐吼了一声“插!”
宋青一问:“余兄是没聊明白吗?”
余兆南气道:“这帮孙子是受人指使来杀大哥的,虽是青帮兄弟也不肯给我面子,劝不醒就打醒吧!”
小八爷说要打快点,别耽误囡囡上车,说罢就向坝堎上冲去。
“唉,这个主帅总是抢先锋官的活儿!”宋青一叹了一声,见小八爷和余兆南都己冲了上去,对布平云说:“布兄不想展露一下身手吗?”
布平云看看囡囡说:“不要被人乘隙伤了孩子!”
白娘子说:“切,没出西安就伤了她,我还凭啥千里带她回去?”
布平云长笑:“哈哈,我就试试你!”
坝堎上的青帮流氓以压倒之势向下冲过来,余兆南恨光头对上切口却不顾帮中相助的规矩,先迎着光头扑上去,小八爷则是不管不顾,遇到谁揍谁,所向披靡。
光头的手下都拿刀,他自己有一身横练功夫,最自傲的是一双拳头,所以赤手和余兆南打在一起,两个刚才还叙祖问宗的青帮传人一个凶狠,一个顽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比较另类的是宋青一,他近身肉搏不在行,虽擅长小刀刺杀和飞刀,但练的都是要命招数,如果是打鬼子可以出手不讲后果,但对这种不至于要人命的打斗,他就束手束脚了。
手里扣着小刀密切看着场上,准备在小八爷和余兆南遇到危险时出手,当然,小余飞刀,只要别碰上布平云,每回都是例不虚发!
思及布平云,他自然想起那次的受挫,不禁想看他和别人是怎么打的,但看到的景象让他惊愕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