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衣衫褴褛形似乞丐的人赶到大华旅馆,胡乱把前堂椅子和地上坐满了,茶房一见不是住店的客人,把旅馆搞得臭气哄哄,过来驱逐,被一个人迎住。
那人长长的乱发覆盖了整张脸,用一支竹篦子不停地梳着头发,头皮屑下雪一样纷扬,对茶房说:“以前我也有份体面的职业,因为多管闲事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你想不想跟我一样啊?”
茶房口气客气了许多:“大哥,我也是给东家干活的,你们这样别的客人不高兴,东家也得扣我薪水啊!”
“我们是来找人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东家要是不乐意,弟兄们不小心砸了店就跑,满街乞丐抓都抓不过来,他穿鞋的何必跟光脚的治气呢!”
茶房和那乞丐说两句话感觉吃进很多头皮屑,退后两步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想要饭的话我能给你拿点,要钱是不行,东家不在啊!”
“我们今天不要饭,就是来找那伙登报找爹的人,你去告诉他们,爹来了!”
余兆南正好从客房里出来听到这话,一看这些人就有点要呕,嚷了起来:“怎么说话呢,就你们里头还有囡囡的爹不成,孩子跟你们走不得要饭去?”
“大哥,这就是他们的人!”
一个矮子从皮屑大王身后钻出来,指着余兆南叫道。
“是他把老三打残的?”
“不是,正主是个黑小子!”
余兆南仔细看了眼,认出了几个人:“这不是劫火车的土匪吗,那天还像点样,今天咋打扮成这德性出来了?”
皮屑大王身形瘦高,衣服却很宽大,晃晃荡荡走过来,就像一个十字架上挂着大袍子:
“让你们那个黑子出来,我要看看是什么厉害人物能把我三弟打得现在都下不来炕,还有什么西岳堂少主,我得研究一下他有什么邪术开枪都打不坏!”
余兆南傲然道:“想见我大哥,洗干净了再来!”
皮屑大王说:“他打了我三弟我就来了,看来我也得打他兄弟他才能露面,兄弟对不住了!”
说话间人己跃起,连环腿朝余兆南踢过去。
余兆南哪想到他猝然发作,匆忙招架中己中了好几脚,仓促间连连后退。
等那人的脚落地站住,余兆南才有反击的机会,忍住痛兜头就两记狠拳打过去,没想到那人不禁打,躲过一拳挨上第二拳,人就首挺挺地倒下去。
余兆南打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呸了一口说:“除了恶心人还有啥本事!”
却见那人像是死鱼复活,两手撑地当脚却比脚倒腾得还快,两只脚不停地踢向余兆南,让余兆南怎么迈步都像碰上绊马索,终于一个踉跄被绊倒。
皮屑大王一个鱼跃扑到他身上,以一个卧佛姿态手肘压住余兆南的脊背,撑着自己的脑袋,头发垂到余兆南的脸上,他又捋了一把头发,极尽潇洒之态。
众丐齐声叫好。
皮屑大王藐视众丐:“就这等货色让你们丢盔卸甲屁滚尿流吗?”
余兆南推他不下,头皮屑呛进嗓子,一阵干呕。
元朵听到声音出来,见状气得训斥:“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快把他放开!”
皮屑大王抬头看到,立刻满脸堆笑:“哎呦,来个美女救狗熊啊,想救他好说,你跟他换过来就行,让我醉枕美人膝!”
有个乞丐叫道:“大哥你得先喝两盅醉了才能枕啊!”
众丐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