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天低下脑袋:“听愚冠兰说,她跳崖了!”
宋青一身子一震,婳婳的样子又在眼前,那个做饭非常好吃,从不大声说话,总是带着微笑的姑娘,竟然也没了?
他失神了一会儿,扶起小八爷说:“先回去看看吧!”
除了被毁的镇南府,落笔峰上还能去哪儿?
小八爷傻傻地看着他被烧成灰的家,不知是在想自己亲手盖的小屋,还是那个曾与他朝夕相处的姑娘。
他忽然问:“愚冠兰还活着?”
杨锦天说:“己经傻了,生不如死!”
“带我去看看他!”
周胜对宋青一说:“你陪他去吧,我们几个在这儿看看搭个营地出来!”
宋青一说:“以前有些农具,不知烧掉没有,你们在灰堆里翻翻吧!”
杨锦天领着小八爷和宋青一去找愚冠兰,路过皇宫时,惊异地发现那个石头屋子还在,杨锦天说,只有这个屋子扛烧,有些幸存者就搬到这里住了,但还有的说啥不进去,还当那是皇宫。
宋青一问:“老皇帝家还有谁?”
“皇后肖寡妇还在,太子愚冠杰在埋了老皇帝以后就下山了,谁也不知去干啥。”
一路上碰到几个落笔峰的村民,都是目光呆滞,对小八爷等人不闻不问,无惊无喜。
在老汝南王府找到愚冠兰,那里同其他地方没有两样,也是一片黑土瓦砾,连废墟都称不上。
愚冠兰在“种花”,他拿着一株野草,用手扒了个坑埋上,看一会儿再拔掉,换个地方挖坑再埋。
小八爷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你个害人精,我今天替老皇帝打死你!”
愚冠兰两眼无神地瞅着手里的野草说:“老皇帝死了,我爹死了,丞相跳下去了,小段也跳下去了,是李元霸害的!”
杨锦天说:“这个人在那天看到他爹尸体自己又被乡亲们打了以后,就一首说着这套话儿,后来又开始一遍一遍地种草!”
小八爷泄了气松开手:“我有啥权力打他,就是我害的呀!”
愚冠兰把手里的草根包上土捏成团,双手捧给小八爷:“是李元霸害的,老皇帝死了,我爹死了,丞相跳下去了,小段也跳下去了,是李元霸害的。。。。。。”
小八爷接过土团喃喃地说:“是我害的,我也该跳崖。。。。。。”
杨锦天急得喊道:“李元霸,你可不能跟这傻子学啊,以后的事还得靠你呢!”
宋青一拉起小八爷:“走吧走吧,你打鬼子没错,都是鬼子没人性,赶紧找个地方睡一觉就好了!”
小八爷自怨自艾着被两人拉走,走在路上就睡过去了,他俩捡了个干爽的地方把他放下,让他先睡。
杨锦天叹道:“以前多威风的赵王,也落得这样了!”
宋青一说:“昨晚赶路一宿没睡,又和鬼子打一仗,手还受了重伤,本想回家来休养呢,谁料想这里也成废墟了,他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打击放你我身上也很难承受啊!”
杨锦天问起枪伤,听了后也是黯然,说:“我也跟爹学过点皮毛医术,手可不单是手,上面的神经和穴位都关联着全身经络,他这伤就算好了,恐怕体质也是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