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六像小鸡一样被抓进来,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惊恐地看着接二连三进来的人,很快搞清人物关系了。
前面那俩和后面这俩不是一起来的,属于在他刁小六家偶遇,先前来那个丢钱的傻大个儿管后来的这个大眼珠子叫师父,戴眼镜的和胡子拉碴那位也都是熟人。
几个人在那儿热热闹闹的说着别情,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刁小六生气:“你们搞错了吧,外面有酒馆也有茶馆哪儿不能聚?这里是私人民宅,是我家!”
小八爷:“来你家了你该倒水该沏茶的张罗起来吧!”
耿驴儿叫起来:“师父,他是贼,我跟瞎猫刚进城,瞎猫的两块大洋和一把铜板就叫他给偷去了,还死活不认账!”
小八爷说:“你别叫我师父,我也没收你当徒弟!”
“可是你厉害啊,我就想拜你当师父,别人想给我当师父我还不认呢!”
刁小六不满意了:“说偷大洋的事儿呢,又扯你们拜师收徒的干啥,能不能赶紧掰扯清楚了你们好离开我这儿!”
瞎猫说:“对,说大洋,大洋是我从我爹那儿偷出来的,憨驴子出门没钱,我偷来这些本来够我们俩花一阵儿,结果全被他偷走了!”
小八爷明白了:“瞎猫,你钱也是偷的,这么说你和这个贼都算同行?”
瞎猫急了:“这不一样,我是偷家里的不算贼,他是偷别人的,他是真正的贼!”
宋青一本来想等着他们先把丢钱的事整明白,再跟刁小六算自己家的账,见几个人说了半天话题都搁不住一首跑偏,他也急了,让瞎猫和憨驴子别说没用的,就讲丢钱的事,时间、地点、经过。
在宋青一努力纠偏下,事情得到了还原。
事儿是下午两点来钟的事儿,耿驴儿和瞎猫在城里的洛阳大街上闲逛,想买糖人儿时,瞎猫发现钱丢了。
两人气急之下,开始骂大街,终于有个好心人过来对他们说,安阳这块儿偷钱都是刁小六干的,找他准能把赃给起出来,还给出了准确地址。
刁小六叫起屈来:“洛阳大街的事儿你找我找错了,我们都有分片儿的,我从来不去那块干活儿,你还是找个叫贵宝的吧,他是那一片儿的!”
说着话他又警醒起来:“随便个路人不能知道我家啊,这肯定是熟人,难道是贵宝?哎跟你们说我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瞎猫比划小八爷说:“跟他个头差不多也挺瘦的,留两撇小胡子。”
“你们说这个人好像就是贵宝,他那胡子应该是假的,这小子为啥陷害我呢?”刁小六认真回想和贵宝有没有过冲突。
小八爷一听又牵扯出个熟人,反对道:“你不能攀扯人家贵宝,我不信你们真能分那么清楚,兴许就是你在那儿偷的。”
“对了,我有证人啊!”刁小六忽然想起:“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在城关胡同我老丈人家呢,哪有空儿去洛阳大街!”
“叭”一记大耳刮子,抽的刁小六脑袋轰的一下,定睛一看,是那位胡子正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放在平时刁小六肯定是不吃亏要打回去的,但今天对方人多,还摸不清底细,他只能捂着脸质问:“你打我干啥?”
“你嘴太贱,谁是你老丈人?”
“老宋家啊,我跟他家三闺女订亲了不就是我老丈人家,哪里有错了?”
宋青一不信自己有那么大变化:“你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