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伴随着饭菜的香气。洛阳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先吃饭,苏婉做饭可是很好吃的。"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青椒肉丝、清炒时蔬,还有一盆紫菜蛋花汤。简单的家常菜,却让人眼眶发热。
"尝尝。"苏婉给我盛了碗米饭,"好久没做了,可能咸了。"
我夹起一筷子青椒肉丝送进嘴里,肉质嫩滑,青椒脆而不生,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更绝的是那若有若无的蒜香,既提味又不喧宾夺主。
"这手艺。。。"我惊讶地看向苏婉,"比得上专业厨师了。"
洛阳己经扒了半碗饭,闻言抬起头,腮帮子鼓鼓的:"可不是!我第一次吃她做的饭,差点把舌头吞下去。"他夹了块西红柿炒蛋,"你尝尝这个,蛋花嫩得跟豆腐似的。"
我舀了一勺,金黄的蛋花裹着红艳的西红柿汁,入口即化。酸甜适口,蛋香浓郁,确实惊艳。
饭后,苏婉收拾碗筷,洛阳则带我熟悉房间。阳台朝南,采光很好;厨房虽小,但五脏俱全;卫生间里甚至贴心地准备了防滑垫。
窗外,夜幕己经完全降临。远处的居民楼亮起万家灯火,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个故事。而现在,我也拥有了其中一盏。
苏婉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我该走了。"
"我和你一起,明天一早来接你,去看薛念和洛宁。"洛阳站起身。
“好,我送你们。”
“不用送了,折腾一天,你早点休息。先把身体养好,再想看看干点啥。”
洛阳说完,和苏婉走出门。
“狗哥,明早我带早饭来。”苏婉突然转身说。
我点点头,说声:“好的。”
“苏婉,以后不能喊狗哥,要喊昊哥。”洛阳提醒道。
“是,是,昊哥。”苏婉打趣道,“以后,昊哥我也不喊,就喊哥!”
送走他们后,我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灿烂绚丽,西九城果然是华夏的核心,安泉县在发展二十年,不,五十年也达不到这样的繁华。
夜风拂过面颊,带着夏末特有的清凉。
楼下的小广场上,几个孩子在追逐玩耍,他们的欢笑声飘上来,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摸了摸自己胸口和头上的疤,又抬头看向墙上的老照片。
过去与现在在这一刻交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我想回家看看,我能回去吗?
我回去又能怎么样,冷静下来,才想到,洛阳没有给我说,王高义和宁旭柳现在怎么样了?
拓拔云朵呢,现在应该毕业了吧,她是留在长安,还是来了西九城,还是回了我们相约的安泉古城。
赵秋芳呢?他到底去了哪里?要是知道我死了,她该多难受?
书桌上,那盆绿萝在台灯下舒展着叶片,嫩绿的新芽正悄悄探出头来。就像新生的"林昊",在废墟中悄然发芽。
我想和过去说“再见”,也许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