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窗外天色刚蒙蒙亮,病房里还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晨雾。
洛阳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他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早。"他声音沙哑,把信封放在我床头,"看看这个。"
我揉了揉眼睛,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崭新的身份证,名字赫然写着:林昊。
"这是。。。。。。"我的手指微微发抖。
"你的新身份证。"洛阳在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两粒吞下,"从今天起,林狗碰这个名字就不存在了。"
我着身份证光滑的表面,这个陌生的名字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尘封己久的记忆匣子。
"昊。。。。。。"我轻声念着这个字。
"可狗碰,是爷爷给我起的名字啊。"我心里想。
洛阳开心的说:"这名字怎么样,‘如日初升,名之为昊’"
窗外的晨光渐渐明亮起来,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那张身份证上。
"林昊"两个字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还有这个。"洛阳又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个文件袋,"新的户口本。”
我翻开户口本,户主一栏赫然写着"林昊",而家庭成员只有一个人,赵秋芳,名字后面标注着"母子关系"。
"俺娘她。。。。。。"
"还没有找到,我们己经发了寻人启事,全力寻找了。"洛阳咳嗽了两声,"所有档案都做了加密处理,赵家残余势力查不到。"
苏婉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端着早餐托盘。她看着摊满一床的文件,眼睛微微发红。
"恭喜重生。"她轻声说,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托盘里摆着三杯冒着热气的豆浆,几根刚炸好的油条,还有一碟淋了香油的咸菜。
简单朴实的早餐,却让我鼻子一酸,这像极了小时候爷爷带我去赶集时,在街边摊吃的早饭。
"愣着干啥?趁热吃。"洛阳己经抓起一根油条,咔嚓咬了一大口,油星子溅到文件上也不在意。
苏婉递给我一双筷子,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背,凉丝丝的。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发梢还带着刚洗过的湿气。
"你起这么早做的?"我看着油条上均匀的气泡,这手艺不像买的。
"医院后门有个早点摊。"苏婉低头搅着豆浆,"老板是山东人,做的油条很地道。"
我夹起一根油条,金黄酥脆的外皮在晨光下闪着的光泽。咬下去的瞬间,熟悉的味道让我眼眶发热,就是这个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咋还哭上了?"洛阳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问。
"没事,烫着了。"我赶紧低头喝豆浆,热气模糊了视线。
洛阳突然笑起来,指着我说:"你这人,以前挨刀子都不吭一声,现在被口豆浆烫哭了?"
苏婉也跟着抿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她拉开窗帘,阳光洒满房间。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围在病床边,像普通朋友一样吃着简单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