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鸿云低声道:"戴金彪前脚走,警察后脚到,太巧了。"
我冷笑:"赵承丰的手笔。"
宁旭柳咬牙道:"妈的,这帮人真阴!"
两辆警车呼啸着进了宁家窑厂,八名警察下车迅速围了我们。
带头的我认识,派出所长丁文光,荀鸿云的舅舅。
“舅舅,你咋来了?”荀鸿云迎上去说。
丁文光脸色阴沉,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荀鸿云脸上:"鸿云,你怎么在这儿?"
荀鸿云语气平静:"朋友家窑厂被人砸了,我们过来帮忙,狗哥,你认识的。"
丁文光眉头皱得更紧,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钢管、铁锹,还有几滩未干的血迹,沉声道:"帮忙?帮忙把人全打趴下?"
我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荀鸿云却轻轻按住我的手臂,冲我使了个眼色,随后对丁文光道:"舅舅,我们是正当防卫。戴金彪带人上门闹事,打伤了宁家父子,还动了刀子。"
丁文光盯着荀鸿云看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你知道戴金彪背后是谁吗?"
"赵承丰。"荀鸿云淡淡道。
丁文光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既然知道,就别蹚这浑水!"
荀鸿云笑了笑:"舅舅,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的。"
丁文光沉默片刻,最终摆摆手:"都带回去做笔录。"
派出所,询问室。
我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面前是一杯己经凉透的茶水。丁文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笔录本,脸色比刚才缓和了些。
"林狗碰,"他拉开椅子坐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我身不由己。"
我耸耸肩:"赵承丰施压?"
丁文光摇头:"是有人匿名举报,说宁家窑厂发生恶性斗殴,死了人。"
我眼神一冷:"戴金彪玩阴的。"
"不管是谁玩的,"丁文光无奈地挠挠头,"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下手太重,戴金彪那边有三个轻伤二级,一个肋骨骨折,够立案了。"
我冷笑:"这么快就坚定出来了?他们拿刀砍人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下手重?"
丁文光盯着我:"你我都知道咋回事,现在两条路,要么你们认个互殴,赔钱和解;要么我依法办事,该拘的拘。"
“咋个赔钱,咋个和解?”我无奈地问。
“窑厂。”
我知道,赵承丰和他儿子一样,都是变态,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想让我身边人都不好过,让我众叛亲离。
我正要说话,询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察探头进来:"丁所,有人找。"
丁文光皱眉:"谁?"
"市局的张副局长,还有。。。。。。"年轻警察压低声音,"是九城来的洛处长。"
丁文光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我靠在椅背上,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