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反转得太快,像一场荒诞的梦。
司宜人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经过我身边时,她虚弱地伸出手。
我紧紧握住,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像块石头。
"坚持住。。。"我声音嘶哑,"我们赢了。。。"
她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仓库外,警灯闪烁,人声嘈杂。
我看到赵秋俊和林子浩被押上警车,他的红西装在警灯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团即将熄灭的火焰。
洛宁拍拍我的肩膀:"走吧,去医院,你们的伤需要处理。"
我艰难地站起来,环顾西周,薛念和吴晓萌也围了过来,虽然伤痕累累,但都不严重;艾莉丝和拓拔云朵搀扶着彼此;赵秋芳站在不远处,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三天后,安泉县殡仪馆。
殡仪馆的"天阙厅"是县里最豪华最昂贵的告别场所,单日使用费就抵得上普通人半年工资。
此刻厅门两侧各站着西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胸前的白玫瑰与袖口的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我站在台阶下,抬头望着那扇三米高的雕花铜门。
门楣上悬挂着郑毅的巨幅遗像,西装革履很是精神,嘴角挂着我们熟悉的、略带痞气的笑容。
照片下方用金漆书写着"郑毅同志追悼会"七个大字,每一笔都力透纸背。
"狗哥。"裘元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罕见地穿了全套黑色西装,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人都到齐了。"
我点点头,整了整领口。
这套西装是郑毅拿到第一笔工资给我买的礼物,标签都没拆过。
布料摩擦着皮肤的感觉异常清晰,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窜动。
踏入天阙厅的瞬间,十万支白菊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整个大厅呈椭圆形,挑高近十米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捷克水晶吊灯,将晨光折射成无数细碎的金斑洒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正中央的水晶灵柩周围环绕着郑毅最爱的白兰花,那些象牙白的花朵在黑色绸缎的衬托下,纯洁得近乎刺眼。
灵柩右侧己经站满了人。
王高义和宁旭柳站在首位,两人眼眶通红。
秦寿和秦满堂正在低声交谈,时不时抹一下眼角。
荀鸿云像个雕塑般立在最后,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走过去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路。
水晶棺中的郑毅仿佛只是睡着了。
专业入殓师为他化了妆,掩盖了那些可怕的伤痕。
他穿着“五人行”定制西装,胸前别着“五人行”的金色徽章。
棺内铺着深蓝色丝绒,他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手里拿着“五人行”高管的合影。
"狗哥。。。"拓拔云朵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她今天将头发盘成了端庄的发髻,黑色连衣裙外披着薄纱,"该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致辞台。
转身时看到左侧区域站着赵秋芳和艾莉丝,她们身后是“五人行”所有中层以上领导,清一色的‘五人行’定制黑西装白衬衫,像一片沉默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