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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清风拂山岗（第1页）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裘元忠递给我一支烟，说道：“狗哥，这首诗送给你。”

我苦笑，说：“什么的样的人，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我接过烟，其实我不会吸烟，我只是想尝尝它的味道，为何让如此多的人，离不开，戒不掉。

裘元忠给我点上，点燃的瞬间，火焰跳跃，橘红色的光不停地闪烁，烟草燃烧的味道悠悠地钻进鼻腔，辛辣又带着一丝奇异的香气。

深吸一口，烟雾顺着喉咙首往下灌，刹那间，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摩擦，一阵强烈的灼烧感袭来，紧接着便是控制不住的咳嗽，胸腔剧烈起伏，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那股呛人的劲儿让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狼狈至极。

狼狈之外，一种微妙的放松感也悄然滋生。

原本因种种烦恼而紧绷的神经，似乎被这一口烟轻轻抚过，有了些许舒缓。

心理上，我仿若踏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带着一丝叛逆，一丝对世界规则的试探，那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烟草味，在心头萦绕。

裘元忠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他大笑，似乎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

他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仿佛一层薄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第一次吸烟的感觉，和你差不多。”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那时候我还在上学，刚混社会，什么都不懂，总觉得世界很大，自己很小。有一次，和几个朋友喝酒，喝到半夜，大家都醉了，有人递给我一支烟，说：‘试试吧，这东西能让你放松。’”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回忆那段往事。“我当时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吸了一口。结果和你一样，呛得眼泪首流，咳嗽得差点把肺都咳出来。朋友们都笑我，说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奇怪的是，尽管呛得难受，我却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那种感觉，就像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突然被搬开了，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裘元忠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后来，我就慢慢学会了吸烟。每当心里烦闷的时候，就会点上一支，看着烟雾在眼前飘散，仿佛那些烦恼也跟着烟一起消散了。可时间久了，我才发现，吸烟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它只是一种逃避，一种短暂的麻痹。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戒不掉。或许，这就是长大的无奈吧。”

他说完，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手中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说：“狗哥，走，喝点去吧。”

我摇摇头，说：“我想一个人待会。”

房间里空气中还残留着烟草的味道，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

我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那支未燃尽的烟，心里憋得难受，仿佛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却找不到出口。

我犹豫了一下，点上第二支烟。

这一次，我没有像刚才那样猛吸，而是轻轻地吸了一口，让烟雾在口腔里停留片刻，再缓缓吐出。

烟草的味道依旧辛辣，但这一次，我没有再咳嗽，反而觉得喉咙里有一种奇异的温暖，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平了我内心的焦躁。

我拿起桌上的大哥大，手指在按键上徘徊，心里想着要不要给上官燕打个电话。

可当我按下号码的那一刻，却又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我放下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