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碗,轻轻吹了吹,慢慢喝了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下,我感到格外舒服。“娘,谢谢您。”我感激地看着赵秋芳。
我总感觉亏欠她太多,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离开自己富裕的家庭,跟你过风餐露宿,提心吊胆的生活,图个啥?
赵秋芳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喝解酒汤,轻声说道:“傻孩子,娘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对了,明天就是祭灶了,爷爷的一年祭。唉,林乾坤把你赶出林家堡,我们只能和去年一样,在十字路口给你爷爷烧点纸钱,给他老人家唠叨唠叨。你也别太难受,娘相信你,总有一天,你可以大大放放地回林家堡。”
赵秋芳的声音有些哽咽,手不停地颤抖。
我放下碗,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娘,虽然不能回林家堡,我也搞的风风光光,让爷爷知道我们都很想念他,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娘,我们挣到钱了,儿子现在有钱了,以后儿子还要挣很多很多钱,到时候,我们就大大方方地回林家堡,看谁还敢阻拦。”
赵秋芳轻轻点头,擦了擦眼泪,说:“爷爷一定会保佑你,你是他的心尖肉,更是他的骄傲,儿啊,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一定不要犯法。”
我点点头,“娘,您放心,儿子心里有底。”
和赵秋芳又聊了一会儿,我便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感觉很疲惫,脑海中却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今晚发生的事,爷爷的祭日,还有对上官燕的思念,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心头。
窗外的雪依旧簌簌地下着,洁白的雪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前,映出一片银白。
我拿起大哥大,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思念。犹豫片刻后,我拨通了上官燕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喂。”上官燕的声音温柔带点慵懒。
“燕姐,是我。”
“狗哥,这么晚啦,怎么还没睡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能感觉她的兴奋与担心。
“燕姐,没事,我就是想你了。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心里乱糟糟的,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我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疲惫和思念。
上官燕轻声笑了笑,关切地说:“我也想你呀。你说说,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我听听。”
我将今晚在酒店发生的事,从王高义求爱失败,到贾达空带人闹事,再到秦寿与他的恩怨,以及兄弟们如何齐心协力化解危机,都详细地讲给她听。
上官燕听得很认真,不时发出担忧的声音。
当听到我们都平安无事时,她松了一口气,说道:“狗哥,爱情是要靠缘分的,强求不来的,你没事就好,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以后遇到这种事,可千万要克制,别冲动。”
我赶忙说道:“我知道啦,你别担心。有兄弟们在,我心里踏实着呢。就是今天这事儿,让我觉得这世道太复杂,以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麻烦。”接着,我略带伤感地说:“燕姐,明天是我爷爷的一年祭,我却没办法回林家堡祭奠,只能在路口给爷爷烧纸钱。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上官燕轻声安慰我:“狗哥,别太难过。虽然不能回去,但心意到了,爷爷一定能感受到的。你明天去烧纸钱的时候,代我给爷爷问声好,让他知道你过得很好,他在天上也会开心的。”
我想起爷爷,心中满是怀念,“嗯,爷爷一首盼着我能成家立业,抱上重孙子,我高中还没有毕业,他就走了,现在我还混成了这样,连学都没得上,我感觉对不起他老人家。”
上官燕温柔地说道:“狗哥,你别这么想呀。爷爷肯定知道你一首在努力,生活中难免会遇到各种波折,这并不代表你就没出息。你现在有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大家一起为了生活打拼,这己经很棒了。而且你还这么勇敢,面对那些麻烦事儿都能冷静应对,爷爷要是知道,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我微微苦笑,“燕姐,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总觉得愧疚。爷爷对我的期望那么高,我却没能按照他期待的那样,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上官燕连忙说道:“人生的道路有很多条,不是只有读书才能有出息。你看你现在,能保护身边的人,能在困境中找到解决办法,这都是你的本事呀。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肯定会越来越好的,爷爷在天上看着呢,他会保佑你实现梦想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燕姐,谢谢你这么安慰我。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也想努力让生活好起来,让娘过上好日子,也不辜负爷爷对我的期望。”
上官燕笑着说:“这就对啦,狗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而且呀,你还有我呢,我在幕后一首陪着你,支持你。”
听上官燕如此说,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十月,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属于我的每一寸肌肤,将被另外一个男人拥有,我仿佛看到他们赤身地抱在一起,那曾经只属于我的领地,就要被别人肆意践踏,嫉妒如毒蛇噬咬内心,疼的说不出一个字。
“狗哥,你怎么了?”上官燕貌似感受到了我的不对劲。
我喉咙像是被哽住,费了好大劲才憋出一句话:“燕姐,我……突然想起明天一早还有急事,刚一下子走神了,脑袋有点懵。”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异样,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比生硬。
“啊?这么晚了还想着事呀,别太累着自己。什么急事,要不要先准备准备?”上官燕关切的话语,此刻却让我心如刀绞。
“嗯,也不是啥特别急的,就是一些杂事,明天起来处理就行,可能是今晚事太多,一下给忘了。”我只想赶紧结束通话,每多一秒,都像在煎熬。
“那好吧,狗哥,你还是早点休息,别把自己弄得太累。要是需要帮忙,尽管跟我说。”上官燕温柔地叮嘱着。
“行,燕姐,你也睡吧,不打扰你了,今晚聊得挺开心,就是我这脑子突然犯浑。”我假装轻松地说道,可心里却在滴血。
“好呀,狗哥,晚安,希望你明天一切顺利。”上官燕回应道。
“晚安。”我几乎是立刻挂断了电话,像是在逃避一场可怕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