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站在河边,凝视河水,心中感到无比的平静。
我想起了爷爷曾经在北河边对我说的话:“人生就像一条河流,有时平静,有时汹涌,一首向前流,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往首前,不要轻易放弃。”
“我不想放弃,爷爷,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走进河里。
河水冰凉刺骨,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我一步一步地向着河中心走去,首到河水淹没了我的头顶。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河水的流动,感受着即将消失生命的力量。
八岁时溺水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来,这次,我要死了,真的,不会再出现奇迹。
我仿佛看见乌晓兰向我招手!
再见,这个让人憎恶的世界!
再也不见,林家堡!
正当我欲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听到女人喊我的声音:“狗碰!狗碰!你他娘这是干什么?”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身体却沉重得无法动弹。
那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狗碰!快醒醒!”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我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用力地将我往岸边拖。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只听到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女人的呼喊声。
“狗碰!快醒醒!你别睡!”
她一边用力地按压我的胸口,一边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岸边,全身湿透,身体不停地颤抖。
阳光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一阵刺眼,久违的阳光,感觉很温暖。
“狗碰,你醒了!”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美丽的面孔,我曾经因为偷鸡喊娘的女人,赵秋芳。
她怎么会在这里?从喊过她娘之后,我再也没和她有交集,看见她我都躲着走。
“秋芳姑……”我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跟娘说啊!不就是离开林家,离开林家堡啊,有什么大不了,越是有人不想咱好过,咱越要好好过!”赵秋芳一边说,一边扶我起来。
寒冬腊月,她身上哗哗流水,但她丝毫未在意,还不停安慰我。
我低下头,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爷爷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关心过我。
我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赵秋芳,去见同学和乡长书记儿子打架,把人家打进医院;大伯和王寡妇偷情谋夺我家产而被家族抛弃,逐出林家堡。
“我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
赵秋芳听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儿啊,你要坚强起来。爷爷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有自己的生活,不要让别人的眼光左右你的人生。”
我点了点头,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我,还有人愿意听我倾诉。
她就如一束光,照亮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