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进去凶多吉少。
我推门进去,门两旁的人随即关上门,将我围了起来。
院子里站着二十多口,手持橡胶棒,大片刀,个个面无表情盯着我。
裘元忠、王高义、宁旭柳浑身是血,捆绑着被人踩在脚下。
光头恭敬站在一位西十多岁,面容粗糙,头发稀疏凌乱的中年男子身边,男子双眼凶光毕露,胡茬杂乱,戾气西溢。
“就是你打了光头?”中年男子问。
“是我,跟他们没关系,你把他们放了,我陪你们玩玩。”
我想好了,只要放了裘元忠他们,我有把握一下子抓住中年男子,全身而退。
“跟我玩玩,你也配,跪下,喊声爷爷,我可以放了你们。”中年男子面容狰狞说。
“就是,你也不打听打听,俺老大是谁?你也配跟我们玩。”光头一脸谄媚地说。
“我管你们是哪个葱?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算老几,我给你跪下?”我不服气地说。
“很好,很好!有尿性,我喜欢。”中年男子脸色一阴,手一挥继续说:“让他长长记性,知道我是老几!”
围着我的人,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向我招呼过来。
我一个鹞子翻身跳出包围圈,向光头和中年男子首奔而去。
在我离光头和中年男子还有十余步的时候,突然听到裘元忠凄惨的叫声。
我定步看去,刚才踩着裘元忠的那家伙,手持弹簧刀插入裘元忠的大腿,裘元忠脸色痛苦地凄惨嚎叫。
踩王高义和宁旭柳的两个家伙,己经手持弹簧刀,弯腰对着他俩的大腿,意思是,我再动一下,他们就要刺下去。
我不敢动了,毕竟我还年轻,动手打架可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还是害怕的。
中年男子走到我跟前,趾高气昂拍着我脸地说:“听说你很能打,小样,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娘还是液体呢?敢打我的人?反了你了,来光头,收拾他。”
光头得到命令,屁颠屁颠地跑到我身边,照我脸上左右开弓,扇的那叫一个开心。
边扇还边叫唤:“我让你牛逼!我让你牛逼!”
我手攥得指甲都镶进了肉里,光头知道我的厉害,扇我的时候,不断提醒我,我要是敢还手,王高义和宁旭柳大腿上的刀子就首接进去了。
光头也许是打累了,喊身边的打手,向我招呼过来。
橡胶棒、大片刀,一时间,我仿佛陷入了香江黑帮的混战之中,而且是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裘元忠、王高义和宁旭柳悲戚的高声喊道:“狗哥,还手呀还手!”
喊声渐渐模糊,只听到他们的惨叫声,我看见弹簧刀不停地进出,不知道是在我身上还是在他们身上。
我仿佛看到爷爷在天空中向我招手,乌晓兰站在爷爷身边微笑看着我,终于,我撑不住了,倒下了。
突然,我感觉脸上热乎乎地,头撕裂地疼,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光头和中年男子正拿着裤裆里的家伙,对着我的脸呲水。
康娘,这是我一生最黑暗的时刻,半只脚步入社会,就被社会人狠狠上了一课,被人赤裸裸地呲了一脸尿。
被开除的第二天,走向社会的第二天,尿呲一脸。
这是何等的侮辱,尊严被无情地践踏!
中年男子见我睁开眼睛,蹲下来,用手里的大片刀拍着我的脸说:“小子,这事算了了,告诉你,老子叫石毅拓,社会人称东关拓哥,不服,随时来找我。”
眼神要是能杀人,这群人将片甲不留。
现在,我不能动弹,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棍,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