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警官,好好享受。”
周立贴在门板上笑,声音透过钢板传进来,闷得像从地底钻出来的,“这隔间密封得好,空气就这么多。
等会儿你会觉得胸口发闷,然后眼前发黑……”
他故意顿了顿,听着里面没动静,又添了句狠的,“窒息的滋味,可比挨揍难受多了。”
季洁靠在冰冷的钢板上,掌心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砸在地上没声响。
她能听见周立脱衣服的窸窣声,接着是皮鞋踩地的脆响。
这人早备了干净衣裳,从头到尾都是算计。
“别白费力气。”
周立踹了门板一脚,铁锈簌簌往下掉,“这板子厚得很,喊破喉咙也没用。”
他转身时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脚步声越来越远,“我去‘出省路口’看看,你的同事们够不够听话。”
隔间里渐渐暗下来,只有门板缝隙透进点微光。
季洁闭上眼,数着自己的呼吸。
她知道杨震会来。
他总能破译她藏在话里的密码,就像她总能猜到他下一步的棋。
周立出了桥洞,没往路口去。
他拐进东侧小巷,跨上辆半旧摩托,车座上的帆布包鼓鼓囊囊。
引擎“突突”响着往客运站冲,尾灯缩成小红点,很快没入岔路。
绑季洁一半是报复,一半是引警察去路口。
甚至最后对季洁说的那句话都是陷阱!
他精着呢,客运站人多眼杂,才好混出去。
吉普车上,杨震盯着导航,指尖在“城南桥洞”上重重点下,“三分钟后到,特警两侧埋伏。
张局,我请求亲自去!营救季洁。”
秋夜的风卷着桥洞特有的湿冷潮气,往吉普车里钻。
张局看着身边的杨震,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着。
可他鬓角渗出的汗珠子,还是暴露了他压在心底的急。
“多少年没上一线了?”
张局突然开口,声音在车厢里荡开,“枪法没退步?”
杨震的目光正落在车窗外掠过的树影上,闻言侧过头,眼里没有丝毫犹疑,甚至带着点当年在六组时的锐气,“没退步。
靶场考核次次优秀,张局,您忘了?”
张局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