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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捕奴团誓师（第1页）

正月二十三，更鼓初动，析津府北校场却亮如白昼。

三百支鲸油火把围成三重火环，照得雪地泛起一层幽蓝。校场中央，新筑高台一丈八尺，以水泥为基，外覆青砖，台面铺虎皮。台额悬黑底白字巨匾——“雪原捕奴团誓师台”。

匾下角钤“燕云宣抚使章”紫泥方印，印边尚湿，犹带火漆香。

章衡披紫貂大氅，腰悬御赐“忠忱”玉佩，立于台上。

左首范仲淹，右首韩琦，再后一字排开：狄青、种谔、沈括、杨文广、折继闵，皆束甲按剑。

台下，三千新募健儿列作方阵——前排宋军老卒，后排幽燕猎户、河北亡命、山东响马，甚至夹杂百余名金发碧眼的“白奴通译”，俱着一色白羊皮袄，左肩绣赤色狼头，右肩刺墨字编号，自“雪一”至“雪三〇〇〇”，刀出鞘，枪上肩，杀气腾腾。

鼓声三通，章衡抬手。

全场寂然，唯闻火把“哔剥”与北风嚎啕。

“诸君！”

他声音不高，却以鲸油喇叭传声，远近皆闻。

“自石晋割燕云，胡骑南下，幽燕百姓为奴为婢者，不可胜数。

今幽燕既复，而残辽北遁，女真、倭人、西虏纵横北海，掠我宋人，转卖西方。

朝廷设捕奴团，非好杀也，乃以牙还牙：

捕倭人，使偿东海之债；

捕女真，使赎北地之血；

捕西虏，使偿西域之冤。

凡所捕获，官给定价：

倭奴一名，银十二两；

女真丁壮，银十两；

西虏白奴，银二十两；

老弱减半，幼童倍之。

所获之银，三成归公，七成按劳分给。

敢有私匿一人，以军法论斩！”

语毕，台后推出十辆铁笼囚车——内锁昨夜突袭至的“样品”：

倭人二十，女真十五，西虏五，俱赤足裸背，颈套铁环，环上勒小牌“雪原初猎”。

囚车过处，雪地被拖出十条黑沟。

新兵们眼露火光，如群狼见血。

鼓吏再擂，声如闷雷。

狄青捧出一只青铜大觯，觯身铸狼头，口含血槽。

觯内盛热羊血，掺以鲸油、胡椒、烧酒，腥烈刺鼻。

章衡以匕首划掌，血滴入觯，涟漪层层。

范仲淹、韩琦以次割掌，血珠串串。

三千健儿齐以短刀划指，血线顺指缝淌下，在雪地里滴出一朵朵小红梅。

“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