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杂货铺的后院有两铺炕可以住人,两位伤员被安置在一个屋,栾焕还好,章强己奄奄一息。
元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问范德虎镇上可有医院或药店,范德虎说哪有这些啊,有个土郎中能治点小病,再大了就北去长治,南去林县。
小八爷问:“能联系上齐道忠吗,他说过我缺啥就朝他要!”
范德虎说可以到镇上邮政所给大哥打电话,小八爷让元朵跟着范德虎去打电话:“你都要什么,跟他说,林县有医院这些东西都能搞到!”
邮政所的电话一般不给民用,范德虎金钱开路也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齐道忠很仗义,在得知人命垂危的紧急情况后,表示马上就办,今天一定把东西送到。
两人回来时,后面多了条尾巴。
镇公所的小办事员廖明杰正在里间和人闲坐,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电话内容,医用物资是受管制的,这事好像不小,而且不应该是一个杂货铺老板接触的东西。
他感到有个发财的机会来了,是上报还是私自勒索,要看情况而定,而且对方今晚就要送货,没准还能等到一条大鱼!
廖明杰跟着来到杂货铺,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进去了。
范德虎在前面铺子里营业顺便当着岗哨,但明显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廖明杰走近柜台才被他发现,刚开张时廖明杰来催过前老板的欠费,范德虎认识,热情招呼道:“廖班长来啦,需要点啥啊?”
范德虎听别人管那些当点小官的叫过班长,他也现学现卖,像廖明杰没啥官职还自以为是个官吏的,被叫个班长也不唐突。
“不要啥,范掌柜,你来大榆树也有段日子了,感觉怎么样啊?”
廖明杰一边西处打量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说实话,生意不好做啊,咱们这儿人太少啦!”
“对呀,都知道大榆树啥啥都不景气,范掌柜来这地方开店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
范德虎也装出一副后悔的样子说:“就是草率了,我是个外来户看到人家要兑店说的天花乱坠就相信了,现在钱都压在店上,想撤也撤不了啊!”
“行了范掌柜,我听说你这儿不少进货呢,再哭穷就不厚道了,是不老婆都带来了?”说着话廖明杰向后门瞟了一眼。
范德虎忙说没有,自己在这儿扑腾就行了,哪有家里人。
这时余兆南几个人己经赶过来了,进了店里见有外人就没说话,假装看货。
廖明杰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说:“看看,还说没生意,来这么多客人了,你招呼着,我去后院看看!”
范德虎连忙拦住:“廖班长,后面没人,你有话我就打发客人走,先紧着你的事情来!”
廖明杰说:“我没要紧事,做为镇上的公职人员,得关心你们的生活,我要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不用你陪!”
范德虎一急说道:“真不方便啊廖班长,后面有婆姨!”
“是嫂子来了?那我更得拜见一下,要不然不得挑我的礼!”廖明杰推开范德虎就要往后闯。
余兆南说话了:“我走这么多地方,还没见过硬往人家生闯的,在大榆树算是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