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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偷偷的备考(第2页)

山风卷着银杏叶落在巧儿肩上,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碎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不是委屈,是后怕——要是错题集全被撕了,她又得花好几天重新整理;要是招生简章被李霸天看见,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她摸出心口的银锁,冰凉的金属贴着温热的皮肤,突然觉得有了底气。

回到柴房时,天己经泛出鱼肚白。巧儿没敢睡,借着熹微的天光,把那些撕烂的纸页铺在桌面上。能用的她就用浆糊粘起来,字迹模糊的就凭着记忆重新抄写,不知不觉间,太阳己经爬上了东边的山尖。

“巧儿,咋起这么早?”王老实背着镰刀从外面进来,看见柴房里满地的碎纸,皱起了眉头,“这书咋撕成这样了?”

巧儿手一顿,赶紧把粘好的错题集往课本底下塞:“昨晚刮风,窗户没关好,书被吹到地上撕烂的。没事爹,我都粘好了。”

王老实没说话,蹲下身捡起一张没粘好的碎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还有几个被圈起来的红叉,他虽看不懂,却知道这是女儿熬夜写的东西。他摸了摸巧儿的头,指腹蹭过她眼下的青黑,突然叹了口气:“爹昨天去村头的砖窑问了,他们招搬砖的,一天能挣十五块。你要是觉得累,书咱先放放,爹能养活你们娘俩。”

巧儿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爹,我不累。这书我能学好,等我考上大学,就能挣钱给您治腰,给娘治病了。”她怕爹再劝,赶紧拿起墙角的竹篮,“我去采药了,中午就能回来做饭。”

王老实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手里攥着那张碎纸,指节都泛了白。他昨晚起夜时,看见柴房的灯亮到后半夜,窗户纸上映着女儿弯腰写字的影子,像株在风里倔强生长的野草。他知道女儿藏着事,那突然好转的咳嗽,那夜里不灭的灯光,还有刚才提到“告到派出所”时眼里的狠劲,都不是一个十六岁的丫头该有的。可他没问——女儿不想说,他就装作不知道,只盼着她能真的靠读书走出这座山。

巧儿顺着山路往后山走,口袋里揣着刚粘好的错题集。晨雾还没散,路边的野草上挂着露珠,打湿了她的裤脚。她知道爹察觉了异常,也知道娘总在夜里偷偷看她的背影,可她不能说——银锁的秘密太离奇,李霸天的威胁太现实,她只能把所有的苦都咽进肚子里,用书本垒起一道墙,既能护住自己,也能护住爹娘。

走到半山腰的药田时,巧儿停下了脚步。这里长着成片的柴胡和桔梗,是她前几日发现的。银锁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脑海里自动跳出这些草药的采摘时间和晾晒方法,她拿出背上的竹篮,开始弯腰采药。指尖触到带着露水的草叶,突然想起昨晚粘书时的场景,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那些撕烂的纸页粘好后,反而比以前更牢固了,就像她自己,被生活撕得支离破碎后,反而因为银锁的出现,拼出了更坚韧的模样。

中午回家时,巧儿的竹篮己经装满了草药。王大娘正在灶台边熬粥,看见她回来,赶紧接过竹篮:“快歇会儿,粥马上就好。”巧儿没歇,转身进了柴房,把草药摊在地上晾晒,又翻开了语文课本。刚背到“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二狗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巧儿妹子,霸天哥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巧儿皱起眉头,走到门口时,看见二狗子手里拎着半袋白面,还有两盒没拆封的煤油灯。“这是啥意思?”

“霸天哥说……之前误会你了,”二狗子挠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这白面你给大娘补补身子,煤油灯给你晚上看书用。”

巧儿盯着那袋白面,心里冷笑。李霸天从来不是会低头的人,这突然的示好,指不定藏着什么猫腻。她没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东西你拿回去,我家不需要。”

“别啊巧儿妹子,”二狗子急了,把东西往门槛上一放,“霸天哥说了,你要是不收,他……他就亲自来送。”说完这话,他像是怕被烫到似的,转身就跑,连头都没回。

王老实从屋里出来,看见门槛上的白面,脸色沉了下来:“李霸天又想干啥?”

“爹,咱别要他的东西。”巧儿弯腰把白面和煤油灯拎起来,往门外走,“我给送回去。”

“别去!”王老实拉住她,叹了口气,“李霸天那人心眼小,你不收他的东西,他指不定又要找事。先放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巧儿没办法,只能把东西拎回屋里。她知道爹说得对,现在还不是和李霸天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她得先考上大学,得先有能力保护家人。那天晚上,柴房的煤油灯换成了新的,火光比以前亮了不少,她坐在桌前刷题时,总觉得那光亮得有些刺眼——李霸天的东西,就像扎在她眼里的沙子,让她浑身不自在。

接下来的日子,巧儿把自己逼得更紧了。白天采药、照顾娘、帮爹干农活,晚上就躲在柴房里学到后半夜。银锁里的知识像取之不尽的宝库,她不仅把高中课本嚼得滚瓜烂熟,还从村支书家借了本旧的《大学物理》,竟也能看懂大半。王老实看她学得辛苦,偷偷去镇上的废品站,给她换了几本旧参考书;王大娘则每天晚上给她煮个鸡蛋,藏在灶膛里温着,等她学完了再拿出来。

二狗子再也没敢来捣乱,只是偶尔会在村口看见她,远远地就绕着走。李霸天倒是没再露面,可巧儿总觉得他在暗处盯着自己,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她更小心了,每次出门都把书本藏在床板下,晚上学习时总把柴房的门插好,银锁也日夜贴身戴着,那冰凉的触感成了她最安心的依靠。

这天夜里,巧儿正在解一道解析几何题,银锁突然微微发烫。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是身体的疼,也不是危险的预警,更像是一种……提示。她顺着那股温热的气流往下想,脑海里突然跳出另一种解题方法,比课本上的更简便,步骤也少了大半。她赶紧拿起铅笔写下来,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游走,等写完时,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把这道题的三种解法都列了出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上。巧儿摸出心口的银锁,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这条备考的路注定布满荆棘,有李霸天的威胁,有家庭的重担,还有未知的风险,可只要银锁还在,只要爹娘还在,只要她还能握着笔,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柴房的煤油灯亮了一夜,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暗下去。巧儿把写好的解题步骤折好,放进帆布包的最底层,上面压着那张粘好的错题集,和那张被揉皱的国防科大招生简章。她推开柴房的门,看见爹正在院子里劈柴,娘在灶前生火,炊烟顺着烟囱往上飘,和山间的晨雾缠在一起,温柔得像一幅画。

巧儿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柴火和泥土的味道。她知道,再难的日子,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能等到天亮。她拿起墙角的竹篮,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脚下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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