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父太狠了!
蔡明珠端起茶杯,神情淡漠,仿佛刚才那场简单的拜师仪式,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寒暄。
“雕刻分三境。”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半分情绪,“形似,意动,神似。”
她抬起眼,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傲气。
“我已是‘意动’巅峰,外面的人,都叫我一声蔡大师。”
刘云天端坐着,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蔡大师?
他心里嘀咕,这师父看着年轻,口气倒是不小。
蔡明珠似乎看穿了他心中那点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指了指墙角一堆拳头大小的原木。
“这三十六块料子,三天之内,全部给我雕成正圆球体。”
刘云天一愣,差点笑出声。
不就是搓丸子吗?
这有何难。
“只有一个标准。”蔡明珠缓缓吐出后半句话,像一块巨石,瞬间砸碎了他所有的轻视。
“成品越重,得分越高。”
刘云天脸上的轻松,骤然凝固。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堆看似普通的原木,心头猛地一紧。
这哪里是搓丸子,这分明是在挑战毫厘之间的极限!
多削掉一分一毫的木屑,都是失败。
羞愧与敬畏交织在一起,让他脸颊发烫。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穿着职业套裙、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蔡总,陆先生到了。”秘书吴小莉的声音恭敬。
一个穿着中式盘扣上衣的中年男人跟着走了进来,气质儒雅,手腕上戴着一串油光乌亮的沉香。
他叫陆振华,是这里的常客。
“蔡大师,”陆振华开门见山,语气里满是熟稔,“我预定一条手串。”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黄花梨木料,纹路诡异,竟隐隐带着几分虎皮的斑斓。
“八两重,老料。”
蔡明珠只是瞥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十六万八。”陆振华直接报出了价格,“我现在就付全款。”
刘云天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看着那块还没他拳头大的木料,又看了看陆振华手机上那串令人窒息的零,大脑一片空白。
交易干脆利落,前后不过一分钟。
送走客人,刘云天还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他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一斤两万,八两就是一万六的成本。
成本一万六,转手就卖十六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