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筝:“万一……”
祁昀慎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万全准备,他不会贸然带姜云筝登岛。
福州水军总督是镇国公从前下属,若是祁昀慎他们没有在约定时间内传回信,那大梁的水军便会向海域进发。
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岛上的人要做什么,她与祁昀慎就是被宰的羔羊。
“璟秧,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
祁昀慎几乎每时每刻都与姜云筝待在一起,等姜云筝稍微好些时,便带她在宅子里逛。
谢家那些人还住在这,谢擎每次见到她时,目光都十分复杂。
谢绚自从吃了解药解毒,能下床后,只要有时间就在姜云筝院子外叫唤,直到祁昀慎的人把她赶走,或者是谢擎实在丢不下这个脸,让人把谢绚拖走。
这两日姜云筝脸色气色好了些,侯月兴高采烈冲进院子里,说杭州城今晚有灯会,还会有每年最大的打铁花,问姜云筝要不要出去看。
侯月眼睛亮晶晶的,生怕姜云筝待在府里无聊。
姜云筝笑:“去吧。”
如今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到了府邸门口,没想到谢擎与谢绚也在。
谢绚瞪着姜云筝:“你怎么也在?!”
姜云筝面无表情回怼:“这府邸是你家的?我出现在哪用你管?”
谢绚被气红了脸,拉着谢擎袖子:“大哥!你看她!”
祁昀慎淡淡瞥了眼谢绚。
谢绚躲在谢擎身后,不说话了。
祁昀慎看起来比大哥还要恐怖!
傍晚一行人直接在杭州城的酒楼里用饭。
祁昀慎选的包间位置极好,在三楼,基本能将城内的风景一览无余。
姜云筝今晚高兴,比平日饭量还多了些,一张巴掌大的脸蛋在毛茸茸的披风里,面颊红扑扑的,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姜云筝被祁昀慎牵着手,二人步行出了酒楼,侯月、青影与祁安跟在后面。
打铁花是民间流传的老技艺手法了,周围一圈站着许多欢呼的老百姓,有些小丫头被家里长辈顶在脖子上,一脸兴奋。
姜云筝笑了下,“臻臻要是在这,肯定也很开心。”
周围人群密集,祁昀慎始终小心护着她。
提到小丫头,祁昀慎脸上也难得出现笑意:“她小时候见过一次,第二天非要央着母亲再看一遍,但那打铁花的老师傅一早便离开了京城,母亲没办法,只好让人查那老师傅的下落,然后领着臻臻带上护卫去了隔壁县,又看了一遍。”
就在这时,中间的老师傅已赤膊就位。
下一瞬,那滚烫的铁水被扔至半空又被重力击打开。
铁花乍现,漫天飞舞。
一次次升起,又落下。
耳边都是欢呼声,姜云筝被眼前的这一幕烫红了眼睛,隔着人群,她似乎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在这一场打铁花后,被遗忘到了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