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在方才从卧室出来后,就被摘掉放在口袋了,陆恩慈素着手把面皮卷好,到流理台洗手,道:“我记得之前我还在教书的时候,入台证迟迟不下,你从新加坡转机过来看我。咱们去宜兰,当时吃那里的樱桃鸭沙拉,味道真好,可惜我现在都没学会怎么做。但那道‘银芽鸭肉丝’,我基本学会了……你尝尝。”
鞠义走过去,用刀分了一小块,连连点头:“好吃好吃,感觉可以再加一点酱油。”
她说的是那种日式酱油,陆恩慈依言重卷了一只给她。
鞠义:“!!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陆恩慈笑着看她,惦记房间里还藏着人,循序渐进地铺垫道:“你先吃,我…我房间里电脑还开着,要回点工作上的消息。我拿点儿进去垫垫肚子,忙完再出来和你一起。”
鞠义哪里还顾得上思考,陆恩慈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连点头:“我没收到邮件?是要紧事么,吃完再办吧?”
陆恩慈顿了顿,其实不想房间里纪荣听到,可鞠义已经问了,她若不回答,担心对方起疑心到卧室去
。
权衡几秒,陆恩慈轻声道:“我打算……找份副业,和其他接受外国人的事务所谈,做一些后端工作。大概就在北梅田附近,不远的。”
鞠义惊呆,咀嚼的动作也停下来:“是最近经济方面有困难吗?我可以帮你呀。”
陆恩慈声音放得更小:“不是那回事……我的存款一个人生活足够了,但要留出成家的钱的话,还是得再攒一点。”
鞠义眼睛都睁大了:“你、你转性了?半个月前你还说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劝你了解冻卵,你也说不着急,现在怎么‘成家’这种词都出来了。”
陆恩慈着急捂她的嘴:“哎!哎!小声一点,你……上次你在我家唱歌,邻居都报警了。”
朋友之间最了解彼此,恩慈煞有其事道:“我前段时间摆了个牌阵,给自己抽了副牌,塔罗说爱情方面好事将近,再加上也马上三十岁了,我就想准备准备。”
陆恩慈如果说自己“到了成家的年纪”,鞠义肯定不会信,但一说是塔罗的指引,鞠义立马信了。
“好吧,那你去吧,我等你。如果后边儿真有了合适的在一起了,一定要告诉我。”她道。
陆恩慈连连点头,俯身从碗柜里拿了一只最喜欢的盘子,正往盘里夹鸭肉蛋包卷,就听到鞠义说:
“可是好像做多了……这感觉有四人份了,咱们吃不完吧?不过没关系,吃不完中午我带一点儿,拿到工作室去。”
陆恩慈看着她,温良地眨了眨眼,没吭声。
她只怕不够吃,纪荣有那——么大一个。她不了解四十岁的男人食量到底多少,之前不论三十岁还是六十岁,两人一起吃饭时,看得出纪荣在这方面很克制。可今天迫不得已把他关房间里饿着,她得多准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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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被打开,鞠义就着美剧下饭。陆恩慈小心推开卧室门,把自己顺着门缝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