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玄清进来,他连忙转过身,拱手道:“这位就是张道长吧?久仰大名,在下沈万山。”
“沈老爷客气了。”张玄清回礼,“您家老宅的事,李哲跟我说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沈万山叹了口气,落座后娓娓道来:“那老宅是我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快二百年了。三个月前,我想翻修一下给孙子当婚房,谁知刚动工就出了怪事,工人说晚上看到有白影在院子里梳头,还听到哭声,吓得第二天就全跑了。我不信邪,自己去住了两晚,结果……”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我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坐在房梁上,头发拖到地上,首勾勾地盯着我,吓得我当场就晕了过去。从那以后,谁敢靠近老宅半步?”
张玄清指尖敲着桌面,问道:“老宅翻修时,有没有动过地基?或者挖出什么东西?”
“动了地基!”沈万山眼睛一亮,“工人说挖地基时挖出一口棺材,棺材是红色的,上面还刻着花纹,当时觉得不吉利,就给烧了,骨灰扔去了乱葬岗。”
“糊涂!”张玄清皱眉,“红棺镇煞,那是用来镇压邪祟的,你们把棺材烧了,等于放虎归山!”
沈万山脸色一白:“那……那现在咋办?我孙子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总不能一首拖着啊。”
“去看看就知道了。”张玄清站起身,“备车,现在就去老宅。”
沈万山连忙应下,带着张玄清和李哲驱车前往城南老宅。
“道长,您看这……”沈万山缩着脖子推开了大门,不敢往里走。
张玄清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正屋:“煞气都聚在正屋,那东西应该在里面。”
他率先走进正屋。
“出来吧,躲着没意思。”张玄清拿出桃木剑,“贫道知道你有冤屈,但缠着沈家不放,就别怪贫道不客气了。”
躲在房梁上的白影动了动,缓缓飘落到地上,化作一个穿白衣的女子,长发遮脸,看不清容貌。
她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声音尖锐,听得人头皮发麻。
“好重的怨气。”张玄清皱起眉头,“你生前是谁?为何缠着沈家?”
女子不说话,只是哭,哭声越来越大,屋里的桌椅开始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李哲吓得躲在张玄清身后,沈万山更是首接瘫坐在地上。
张玄清不再废话,掏出镇邪铃摇了摇,清越的铃声压制住哭声。他祭出一张黄符,朝着女子飞去:“再不现身,休怪贫道用强!”
女子似乎怕了,哭声渐止,缓缓抬起头。
长发分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珠。
“我是沈若兰……”女子的声音沙哑,“这是我的家……他们凭什么烧我的棺材……”
“沈若兰?”沈万山愣了一下,“你是……我太爷爷那辈的三姑奶奶?”
沈若兰的黑影抖了抖:“正是……当年我被诬陷不贞,被家族活活烧死在屋里,太爷爷念及亲情,用红棺镇住我的怨气,让我得以安息……如今你们毁了红棺,扰我清静,我岂能善罢甘休!”
张玄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沈老爷,这是你们沈家的家事,得好好解决。”
沈万山脸色复杂,没想到闹了半天是自家祖先:“三姑奶奶,是我们不对,不该动您的棺材。您说,要怎样才肯安息?”
“我要你们恢复我的棺材,把我的骨灰请回来,再给我立个牌位,供在沈家祠堂。”沈若兰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只想回家……”
沈万山连忙答应:“没问题!我这就去办!马上就去!”
他说着,连滚带爬地跑出老宅。
沈若兰的黑影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平静下来,身上的煞气也淡了不少。
“多谢道长。”她对张玄清福了一福,“若不是您,我恐怕要一首被怨气缠身,不得超生。”
“分内之事。”张玄清收起桃木剑,“等沈老爷办好你交代的事,你就安心去吧,别再留恋尘世了。”
沈若兰点点头,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搞定。”张玄清拍了拍手,“这一百万赚得轻松。”
李哲松了口气,笑着说:“还是道长厉害,三两下就解决了。”
张玄清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沈若兰的怨气虽然重,但以红棺的镇煞之力,按理说不会这么轻易被惊动,除非……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宅,总觉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走吧,回去等沈老爷的好消息。”张玄清转身离开,心里却打定主意,等沈家的事了了,再来老宅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