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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冰如的疑虑（第1页）

严江书房里的水晶吊灯将冰如的影子拉得细长，她捏着染血的布料碎片，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三天前仓库对峙的场景仍历历在目，灯明最后那招"锁喉点穴"的手法，与三年前丈夫被处决前教她的防身术如出一辙。窗外暴雨如注，击打在防弹玻璃上发出闷响。

"你确定不是错觉？"严江着手中的翡翠扳指，这是他从缅甸毒枭手中换来的镇宅之宝。当冰如掀开窗帘时，两人同时看到花园里正在练拳的灯明。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当他收势时，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左手无名指根部——那里曾戴着他们的婚戒。

严江突然起身，将翡翠扳指狠狠砸在桌上。翡翠裂成两半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乌鸦。"好个灯下黑！"他扯开领带，露出脖颈间的蛇形纹身，"当年我亲手把他挫骨扬灰，没想到竟让他混进了我的卧榻之侧！"

冰如看着父亲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血色黎明。灯明浑身浴血地冲进别墅，将她推进密道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此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首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这是三年前他替你挡子弹的弹道轨迹。"冰如掀开灯明的衬衫，投影仪将X光片上的弹痕投射在墙壁上，"还有这个——"她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灯明在厨房切菜时，习惯性地用左手无名指关节试刀锋，这个动作曾让他在婚礼上割破过蛋糕。

严江盯着监控画面，突然抓起桌上的勃朗宁手枪："我现在就去崩了这个杂种！"冰如眼疾手快地按住枪管："爸，他现在是您最信任的保镖，贸然动手会打草惊蛇。"她取出微型追踪器，"不如让他明天押送冰美人，我亲自监督。"

深夜的健身房里，灯明正在与沙袋较劲，汗水顺着脊梁滑进运动裤。他能感觉到二楼书房投来的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刀。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赵老汉正在菜市场买菜，镜头突然拉近他的手腕，那里有块新愈合的擦伤。灯明猛地转身，看到冰如倚在门框上，左手无名指正轻轻抚过自己的婚戒。

"严市长让我来通知你，明早五点码头见。"冰如踩着细高跟走近，香水味里混着硝烟的气息，"这次要押的货，是从金三角来的冰美人，你最好别让它们在你手里化成水。"她刻意加重"冰美人"三个字，这是他们当年给警方卧底行动取的代号。

当冰如转身时，灯明瞥见她后颈处的胎记——那是他在结婚周年纪念日咬出的齿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自己锁骨处的旧疤，那里还残留着三年前为救她留下的弹痕。

暴雨在午夜时分达到顶峰，灯明站在码头集装箱顶，看着严江的私人游艇破浪而来。甲板上，冰如抱着黑色密码箱，她的白衬衫被雨水浸透，勾勒出当年他熟悉的曲线。

"验货吧。"冰如将箱子推到灯明脚边，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领。灯明条件反射地扣住她的手腕，却在看到她眼底的泪水时愣住了。冰如的指尖轻轻抚过他锁骨处的旧疤，那是三年前为救她留下的弹痕。

"为什么要回来？"冰如的声音混着雨声，"你知道爸爸不会放过你的。"她的指甲突然深深掐进他的皮肉，"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每天都在噩梦里。。。。。。"

集装箱深处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灯明猛地将冰如扑倒在地。三发子弹擦着她的耳际射进集装箱，在铁板上溅出火星。冰如摸到腰间的配枪，却发现被灯明提前卸掉了弹匣。

"嘘——"灯明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悄然摸向靴筒里的军刀。二十米外的灯塔上，三个红点正在游移。他突然抱起冰如滚进货柜，在柜门闭合的瞬间，将她压在走私的缅甸玉石堆里。

冰如能感觉到灯明剧烈的心跳，他的胡茬蹭着她的耳垂，像极了他们新婚之夜的缠绵。货柜外传来脚步声，灯明的军刀己经出鞘，却被冰如按住了手腕。她摘下自己的钻石耳钉，对着缝隙折射出摩尔斯电码。

当追击者的脚步声远去，灯明松开冰如，却发现她的蕾丝文胸肩带己被自己扯断。冰如整理衣衫时，他注意到她肚脐下方新添的蝴蝶纹身——那是他们曾经约定要纹的情侣图案。

"明天的货船，舱底第三层有夹层。"冰如突然开口，将沾着口红的密码箱钥匙塞进他掌心，"爸爸在里面装了C4，等船出了公海就会引爆。"她突然咬住他的喉结，"记住，我要活的灯明，不是烈士碑上的名字。"

回到别墅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灯明在浴室镜子前刮胡子，看着镜中陌生的脸突然露出冷笑。他揭开下颌的硅胶面具，指尖抚过自己真正的面容——那张被严江下令毁容的脸。

"叮——"手机收到刘畅的加密短信：【冰如刚去见了赵老汉，十五分钟前离开。】灯明将剃须泡沫拍在镜面上，遮住了自己真实的模样。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凌晨西点，冰如站在码头灯塔下，看着货轮缓缓驶离泊位。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段加密视频：灯明站在甲板上，正将"冰美人"货箱推进大海。视频最后，他对着镜头比出"三"的手势——那是他们当年约定的安全信号。

"你真以为能瞒过我？"严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枪口抵住冰如的太阳穴，"从你偷偷放走赵老汉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背叛了我。"冰如突然转身，将手中的密码箱砸向海面。在箱子落水的瞬间，她看到货轮方向闪过三道绿色信号弹。

远处传来警笛声，严江的瞳孔骤然收缩。冰如趁机夺过他的手枪，却在看到他掏出另一只枪时愣住了。"你和他一样天真。"严江扣动扳机的瞬间，货轮方向传来剧烈爆炸。冰如在失去意识前，仿佛看到灯明站在燃烧的甲板上，对着她露出当年的微笑。

急救室的无影灯下，冰如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耳边回荡着医生的低语："子弹擦过颞叶，奇迹般没有伤到要害。。。。。。"突然，她感觉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转头看去，戴着氧气面罩的灯明正躺在隔壁病床上，他的无名指上，重新戴上了那枚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