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消息的人自然是不信的,一个劲要追问,陈华浓似是习惯了这种被追问的情况,倒也不恼,说了一句唐承庭做好饭了,喊我去吃饭,回聊。这一句就将所有的疑惑打破,微信那边的人倒是愣住了,抬头看向张醒言,“你不是说他们要离婚了?”
张醒言探过头来看她们的聊天记录,揉了揉眉心,似是对唐承庭的不按套路十分不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明天约他们出来吃饭,问清楚什么情况,我快好奇死了。”
“女士请你克制一下。”
“克制?我跟你说要是唐承庭真的始乱终弃,我会弄死他的。”
“哎呦,火气这么大干嘛,你家小奶狗没满足你还是怎么着,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咱们能不这么野蛮暴力吗?”
“野蛮暴力和有头有脸就没什么必然联系,不要强加因果。”莫一言把酒杯往桌上一搁,准备拎包走人,她已经清晰地认识到指望张醒言打探消息,真的就是白瞎。
“莫一言你也忒没有良心了,你一年才跟我见几次面,你这么对你孤寡的老哥哥真的良心不痛吗?”
“不痛!所以早就让你老老实实谈恋爱结婚了,自己作死怪谁?”莫一言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吧,张醒言觉得自家妹子结婚之后,脾气不仅毫无收敛反而更加嚣张,都怪那个小奶狗太惯着她了,一定是这样,心下对小奶狗的意见更大了。
这头张氏兄妹说翻脸就翻脸,那边唐氏夫妇已经用餐结束,陈华浓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甚是惆怅,“唐承庭你都不提醒我的吗?我今晚居然吃了三碗饭啊!”
“能吃也是福气。”唐承庭一边洗碗一边安抚自家小女子,“你休息一下,等会儿带你出去散步。”
陈华浓噢了一声又心安理得的躺在了沙发上,忽然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吃饱了习惯性瘫倒在沙发上,总是被唐承庭教育,她秉承着一直以来的厚脸皮精神,对待唐承庭的嫌弃犹如过耳疾风,常常一个调转身体,将脑袋扎扎实实地搁在唐承庭腿上,时间长了唐承庭竟然也习惯了她的这种坏习性。
夜间春风撩人,陈华浓穿的单薄,一下子被风呛住,连打了三个喷嚏,下意识看唐承庭,结果这厮穿的更少,她好歹还在卫衣外面加了外套,刚烈的唐主任连个外套都没有,陈华浓仰天问候了自己十八代祖宗,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一个直男先生,“你不知道男士随身携带外套是一种美德吗?”
“什么美德?中华传统美德里可没说过这项,你冷就多穿点,我不冷自然穿的少,这时候就充分说明了认真锻炼的必要性。”
“你不要总是偷换概念,我们在讨论衣服的问题,不是冷不冷的问题。”
“冷就穿衣服,不冷就不穿衣服,这是正常逻辑思维。”
“你带衣服当然不是给自己穿啊,你得考虑到你身边还有位娇弱的小仙女。”夜风顺着她的衣袖和领口钻进了四肢心肺,她瑟缩地挽着唐承庭的胳膊,不由自主地又往他身后躲了躲。
唐承庭低头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那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呢?陈华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照顾好,嗯?”
桑茶色的光晕下倒映出一长一短的两个身影,被训斥了的陈华浓一声不吭,训了人的唐承庭面色沉静,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迎着春风出来散步的人越来越多,喧嚣声如水波蔓延,月色被霓虹掩藏,满目皆是绚烂的五光十色,唐承庭紧紧牵着陈华浓的手逆行在人群之中,遗世而独立。
他们穿一身白色情侣卫衣,唐承庭常年健身体型不必说,陈华浓本就是小巧一只,晚上出门也没精心打扮,只是随意扎了个马尾,在旁人看来活脱脱就是两个早恋的高中生。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快看快看,师公看师父的眼神,快要把人融化啦。”说话的是陈华浓手里的实习生,也就是负责他们离婚诉讼的那个实习生,晚上接了陈华浓的电话,立马拉着陈华浓的助理一起来当狗仔。“哎,你说这事儿不该是你分内的事情吗?怎么陈律让我来?”
助理差点脱口而出傻孩子,话到嘴边硬是憋回去了,“我跟着陈律五年了,进出陈律家的次数跟你现在进出律所的次数差不多。”
“这有什么关系?”
“万一我被唐主任看到了,我要怎么解释?”助理实锤实习生是傻孩子没错,“我总不能说,唐主任你好,我受了陈律的指示过来偷拍你两,作为你们感情没破裂的证据。那你觉得陈律会怎么对我?”
实习生想了一下陈华浓的处事风格,连连摇头,虽然陈华浓待他们这群实习生很慈眉善目,但并不代表陈华浓是个好说话的主儿,看她办案就知道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助理拍拍她的肩表示孺子可教,再次确认了一下照片的角度和清晰度,一边查看一边感叹,“这两人看起来真的配一脸啊。”
“是呀,你知道师公为什么要离婚吗?”
“你一个办案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看了起诉书?”
“师公说没有感情基础,结婚之后他忙于工作无暇顾家,也没时间培养感情,他觉得这段婚姻有名无实,再拖着就是浪费彼此时间。”实习生划着相机里的照片,觉得这话简直就是瞎扯淡,“你看这一张,师父是不是在撒娇?我的妈呀,我从来没想过师父这种性格会撒娇。”照片上是陈华浓一手拽着唐承庭衣角,一手搂着唐承庭的腰,陈华浓每次走不动的时候都会这么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