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一段语音。
“向军案发后第三天,也就是周一,这边的同僚重启调查靳桐的案件,结果发现她家几乎所有亲属都死了,外公,外婆,妈妈,姨妈,全没了。”
梁觉阳听完,楞了几秒,旁边《刘海砍樵》的音乐还在循环播放:
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行哇
我的妻你随着我来行哪
……
“她父亲呢?”梁觉阳想起了什么,问:
“靳桐的父亲去哪了?”
张卓义回:
“失踪了。2003年就没这个人的任何踪迹了。”
下午两点三十五分,梁觉阳启程去茶阳。
溺水者49
2003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会在哪里结束,仿佛是飘在半空中的鬼魂,能看见那具名为“自己”的躯体在行动着,但意识和身体已经分离,无论怎么努力,那具身体也由不得自己。
靳桐好像被什么声音吵醒,睁开了眼,她梦见自己溺水了,咕噜咕噜喘不上气,一个激灵醒来,她冷汗直冒,松了口气,但四周的环境又让她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16岁以下不会留案底,按照法律,初犯也不会拘留。这是你的车票,回家去吧。”
房间里装了一个摄像头,靳桐抬头的时候,门开了,警察示意她出来。墙上的时钟显示是凌晨五点多,接警前台的电话还在响个不停,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
“拿回来了……吗?”靳桐问,警察摆手说: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问题。”
靳桐抿了抿嘴,警察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20元钱,他让靳桐收下,路上买饭吃,买水喝,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乘务员。
“快过年了,回家去。好好读书,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