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是好吃,”旁边的欧阳芳说,“就是费了老半天的劲又是剁肉馅,又是包,又是炸,最后两口吃完了。"
“就像我们小时候吃茡荠,”坐在对面的甘甜说,“都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削皮,然后围在我爸旁边,眼巴巴地等他削一个,我们就吃一个,还要抢。”
“然后你爸就在我面前抱怨,”赵春枝说,“说幸亏只生了三个丫头,要是再生三个,削到天光也没他的份。”
“甘甜当时还跟爸说,你现在削给我吃,等我长大了买肉给你吃。”甘欣笑着说,“把爸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这就叫名正言顺!”甘甜笑道。
正说着,甘宁敲门进来。
她洗了手,也拿了双手套帮忙包春卷。
“吴明还没回来?”开始擀面的赵春枝问。
“说是请好了假。”甘宁说,“准备走的时候又接到报警,队里忙不过来,只好又出现场了。要晚一点回来。”
“这种极端天气,”欧阳芳说,“又是年边,交通事故可能会增多。”
“晚一点就晚一点。”甘细水走过来,“反正时间还早,别催他。”
“爸,”把羊肉炖上,猪蹄也煮上的汪洋,走过来看了一眼托盘里包好的藕夹,对甘细水说,“还有一个锅现在空着,我把油烧热,先炸藕夹?”
“先炸。”甘细水,“光炸藕夹和春卷估计就得好半天。”
“只要包好,”赵春枝说,“炸起来容易。”
汪洋转身去厨房。
甘细水坐在旁边帮着把藕夹包完,端起托盘也去了厨房。
“浩天他们呢?”甘宁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姐夫,问甘欣。
“仨个都在房里。”甘欣说,“关着门,好像是在看电影。”
“我们小时候,”欧阳芳说,“老听大人说,大人盼插田,小孩盼过年。现在倒好,一提过年,他们都嫌烦。”
“他们从小不缺吃,又不缺穿。”甘甜说,“有钱天天可以过年,当然会嫌烦。”
“我也有点嫌烦。”甘宁笑道。
“你跟玥玥什么时候回她奶奶家?”赵春枝说。
“请了一天假。”甘宁说,“二十九回去。”
“吴明今年不值班?”欧阳芳说。
“三十又是他的班。”甘宁说,“初几又不休息,过个年等于不放假。”
“年饭总要回去吃吧。”赵春枝说。
“吴明跟他妈打了电话,”甘宁说,“说是二十九的晚上吃。”
“农村没有禁鞭。”欧阳芳说,“年味比城里要浓一些。”
“不止浓一点。”赵春枝说,“现在有些大队有钱,每到过年都请戏班子,能从初一唱到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