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张秉义突然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如钟,瞬间压过了沈金山的嘶吼,“我们今天来,不是听你编排陆先生和沈小姐的感情,更不是来跟你争论谁对谁错——我们是来告你的。”
他刻意加重“告你”两个字,目光如炬,扫过沈金山瞬间僵硬的脸:“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9条,你昨日在医院指使他人殴打我的当事人陆不凡先生,导致其轻伤二级,己涉嫌故意伤害罪;
同时,你以停掉沈幼楚女士医药费、威胁陆先生家人安全为由,逼迫其签署刑事谅解书,己构成威胁恐吓。”
“你胡说!”沈金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开陆不凡的手,指着张秉义跳脚,“我什么时候打他了?是他自己摔倒的!那些话也是他编的,你们别想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张秉义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递到最前排的记者面前,“这是杭城第一人民医院出具的正式伤情鉴定报告,上面明确写着,陆先生体表多处软组织挫伤、左侧肋骨轻微骨裂,损伤程度为轻伤二级,落款有医院公章和主治医师签名,具备完全法律效力。”
记者们蜂拥而上,相机镜头死死盯着报告上的字迹,闪光灯晃得沈金山睁不开眼。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里还在硬撑:“那又怎么样?说不定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张秉义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银色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沈金山昨日在病房里的声音瞬间清晰地回荡在大厅:
“你要是不签,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医院,停了幼楚的药,拔了她的管子!”
“你父母都在老家吧?还有你那个在读大学的妹妹?我要是让人‘关照’一下她们,你说会怎么样?”
“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签为止!”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沈金山心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着录音笔,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偷偷录音?这不算数!”
“偷偷录音?”张秉义挑眉,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医院病房走廊的监控,总不算偷偷了吧?”
手机屏幕被连接到大厅的投影仪上,清晰的画面瞬间铺满墙面——视频里,沈金山带着两个保镖闯进病房,先是将谅解书拍在床头柜上,手指着陆不凡的鼻子威胁;
随后保镖挥拳殴打陆不凡,他站在一旁冷笑指挥;最后陆不凡被打得蜷缩在地,他还上前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地离开。
画面里,沈金山的嘴脸狰狞又恶毒,与他此刻狡辩的模样判若两人。记者们彻底沸腾了,提问声像潮水般涌向沈金山:
“沈董,监控里的人是不是你?你真的指使保镖打人了?”
“你拿自己女儿的医药费威胁陆先生,就不怕沈总醒过来心寒吗?”
“威胁他人家人,还涉嫌故意伤害,你打算怎么解释?”
沈金山被问得哑口无言,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看着投影屏上自己的恶行,又看着周围记者们鄙夷的眼神,还有股东们愤怒的表情,终于崩溃了,双手捂着头蹲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
“逼你,还有人会逼人来打自己,你这话真可笑。”张秉义笑着说道。
监控画面还定格在沈金山踹向陆不凡的那一幕,记者们的反应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开了锅。
最前排的女记者率先挤到警察身边,话筒几乎要递到沈金山嘴边:“沈董!监控里您说要停掉沈总的医药费,是早就想放弃她了吗?您夺权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另一个男记者举着相机,镜头追着沈金山被架走的背影,快门声“咔嚓”不停:“您儿子沈志远的案子,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情?您逼陆先生签谅解书,是不是怕沈志远在里面供出更多事?”
人群后排的财经记者则转向股东们,话筒对准脸色铁青的张股东:“张董,您之前支持沈金山接任,现在看到这些证据,您怎么看?沈氏接下来会不会面临管理层大洗牌?”
记者们的提问像密集的雨点,砸得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有人蹲在地上翻查刚拍到的监控截图,有人对着录音笔反复回放沈金山的威胁,还有人拿出手机紧急编辑新闻稿,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沈氏集团临时董事长涉嫌故意伤害,威胁亲女性命夺权”“铁证如山!沈金山病房施暴录音曝光,手段恶毒震惊业界”。
沈氏集团的高层们则彻底乱了阵脚。
王副总昨天还拍着胸脯跟沈金山保证“一切有我”,此刻却缩在人群最后,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死死绞着西装下摆,脸色白得像纸。
他偷偷抬眼瞥了眼投影屏上的监控,又赶紧低下头,生怕被记者注意到——他可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沈金山的,现在沈金山倒台,他说不定要被拉出来当“替罪羊”。
李总监更首接,趁着混乱悄悄往电梯口挪,想溜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却被两个老股东拦住。
“李总监,”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老股东冷笑,“昨天你可是说要‘全力配合沈董’,现在沈董要被抓了,你想去哪儿?”李总监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