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黄斜墩在试探着李医生。
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李医生的嘴。
李医生愣了一下,随口答道:“乏力?不应该啊。他的身体底子好,术后恢复得特别快,出院的时候各项指标比一般捐献者都好,怎么会有后遗症?”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李医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脸色一下变了,赶紧补救:“我……我随便说的,你别当真,捐献者信息都是保密的。”
黄斜墩的心却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李医生的话,等于首接承认了陆不凡就是捐献者!
他强压着心里的震惊,故意露出很随意的表情:“李医生,你别紧张,我都知道了,幼楚己经告诉我了。”
李医生依旧表现的眼神躲闪,拿起桌上的病历本翻着,含糊道:“你别瞎猜了,我刚才说错话了。你的情况没大事,回去多休息,要是还不舒服再来找我。”
说着就起身要送客,明显是不想再聊下去。
黄斜墩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顺势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那谢谢您了李医生,我回去再观察观察。”
走出医生办公室,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手指冰凉。
原来给自己捐骨髓的人,真的是陆不凡!
沈幼楚删掉监控、隐瞒真相,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这件事。
可为什么?为什么陆不凡要给他捐骨髓?
沈幼楚又为什么要拼命掩盖?
还有沈幼楚对陆不凡的态度,是因为感激,还是真的动了心?
无数个疑问像乱麻一样缠在他心里,嫉妒和不甘再次翻涌上来——陆不凡不仅抢走了沈幼楚的注意力,连救他命的恩情,都被沈幼楚藏得严严实实。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陆不凡,沈幼楚,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而另一边,华安县医院里,沈幼楚的秘书也匆忙赶到了医院。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身风尘的李秘书快步闯了进来,剪裁合体的西装上还沾着机场的寒气,脸上没了平日的干练,只剩下焦灼。
她一眼就看到病床上插着管子的沈幼楚,脚步猛地顿住,声音发颤:“陆先生,沈总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不凡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却只挤出一句:“方薇薇醉驾故意撞过来,幼楚推开了我,她就……”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就哽咽了,“医生说生命体征稳住了,但就是醒不过来,身上多处骨折,可大脑检查又没发现问题,他们也说不出原因。”
李秘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步走到病床边,看着沈幼楚苍白的脸,手指攥得发白。
没等她再问,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主治医生拿着病历本走进来,眉头紧锁:“患者家属在吗?目前骨折部位己做固定,但持续昏迷的原因仍未查明,不排除是应激性神经抑制,我们的设备和经验有限,建议转去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进一步检查。”
“转院!”李秘书几乎是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马上安排转去杭城市第一医院,那里有沈总的专属医疗团队,设备也更先进。
陆先生,您现在回酒店收拾沈总和您的必需品,我来联系救护车和医院对接,争取半小时内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