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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昏迷不醒（第1页）

沈幼楚被送到医院抢救室里。

医院抢救室外的红灯亮了十几个小时，始终没有熄灭。

陆不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还残留着沈幼楚被抬上担架时的温度——那是一种刺骨的凉，凉得让他心脏发紧。

他盯着那盏刺眼的红灯，眼神空洞，只有在护士偶尔进出时，才会猛地首起身，声音沙哑地追问：“医生，她怎么样了？她醒了吗？”

得到的永远是“还在抢救，请耐心等待”的回答。

每一次等待，都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他的神经，让他从最初的慌乱，渐渐陷入无边的恐惧。

他开始后悔，后悔在咖啡馆里对沈幼楚的冷漠，后悔自己没早一点相信她的话，更后悔自己竟然荒唐到想离开华安县，想逃离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蹲下身，双手抱着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和沈幼楚在一起的那些年。

陆不凡的指节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拉不回那些汹涌的回忆——两年多前，那会他们虽然在谈恋爱，但是身份天差地别。

他只是在写字楼里一个拿着死工资的普通职员，租住在老城区的小公寓里，而沈幼楚己经是沈氏集团的总裁。

他至今记得，自己第一次带她回那间不足五十平的出租屋时，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斑驳的墙皮、老旧的家具，连客厅的沙发都陷下去一块，他讷讷地说：“条件不太好，委屈你了。”

可沈幼楚却笑着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弯腰捡起他扔在沙发上的脏衣服：“挺好的，比我以前住的地方暖和。”

当然，之后就开始了同居生活，不过没住多久还是搬到了沈幼楚的别墅去，因为她的工作原因，身份原因，杭城首富，住在那边不安全，等等。

从同居起，沈幼楚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雷打不动六点半准时出现在家里。

他下班晚，她就系着围裙在小厨房里忙碌，笨拙地学着做他爱吃的糖醋排骨，油星溅到手上也只是皱皱眉，转头却笑着问他：“闻着香不香？”

有次他加班到十点，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刚掏出钥匙就看见门口亮着一盏小夜灯，沈幼楚靠在门框上打盹，身上披着他的旧外套。

听见动静，她猛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却立刻接过他的公文包：“饭在保温锅里，我去热一下，你先洗手。”

他那时总觉得愧疚，她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本该出入高级餐厅，却陪着他在出租屋里吃泡面；

本该穿定制礼服参加晚宴，却穿着棉睡衣帮他洗袜子。

他不止一次说：“你别这么累，我多努力挣钱，以后让你过好日子。”

沈幼楚却总是揉着他的头发，眼底藏着他当时看不懂的温柔：“我缺钱吗？有你在，就是好日子。”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在阳台晒太阳，他靠在她怀里看球赛，她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工作，偶尔抬头问他：“这个项目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他不懂商业，却会认真地说：“只要是你做的，肯定好。”她就笑得像个孩子，在他脸上亲一口，说：“还是你最懂我。”

那些日子，没有黄斜墩，或许是她掩饰的太好，陆不凡根本察觉不了，也没有重生只说，更不知道什么命劫，只有烟火气里的琐碎和甜蜜。

她从不会因为他是普通职员而轻视他，反而在他被领导刁难时，悄悄托人帮他解决麻烦，却从不告诉他；

陆不凡蹲在地上，眼泪无声地砸在冰冷的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