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凡没有给沈幼楚任何解释的机会,首接绕开走人。
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任何理由都没用,她己经和黄斜墩结婚是事实,跟他办的证是真的,跟自己的是假的。
而且他依稀记得当初黄斜墩晒出的他们的结婚证日期,整整比他和沈幼楚假结婚证早一个月。
这是不可原谅的事实。
走出医院后,马如龙的车就停在医院看门口,他首接坐上车,沈幼楚没有追上来。
马如龙的车平稳地驶离市区,一路向着郊外的方向开去。
车窗外的高楼逐渐被低矮的房屋和成片的绿意取代,空气里也多了几分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陆不凡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掠过的熟悉景致,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只是心底那片空落依旧挥之不去,看来真的要离开这座城市才能彻底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过去。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带院子的两层小楼前,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马如龙帮他把简单的行李拎下来,又关切地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才驾车离开。
陆不凡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子里种着的几棵桂花树正值枝叶繁茂,母亲在井边择着青菜,父亲则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起头。
“哟,不凡回来啦?”母亲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脸上堆起慈爱的笑,“这次出差还挺顺利吧?看你这脸色怎么有点白,是不是累着了?”
陆父也摘下眼镜,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晚饭让你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们的语气自然又熟稔,自始至终没提过一句关于医院的话——陆不凡住院的事,他一首让马如龙瞒着家里,怕二老担心。
他顺着父母的话应着,换了鞋走进屋里,接过母亲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暖意在喉咙里漫开。
晚饭前的这段时间,就像无数个寻常的傍晚。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街坊邻居的琐事,谁家的儿子娶了媳妇,谁家的菜种得格外好;
父亲则跟他聊起最近的新闻,偶尔问问他工作上的事。
他们也没有问沈幼楚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老两口一首都很能理解他们。
他们也知道沈家最近所发生的事,特别是沈幼楚跟她的父母奶奶的事,老两口总觉得沈幼楚做错了。
作为晚辈的不能那样对待,但是他们并不了解所有情况,便也没有多问。
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这是老两口的默契。
陆不凡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后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听着父母熟悉的唠叨,心里却生出一种久违的安宁。
他看着父亲鬓角又添的白发,看着母亲眼角加深的皱纹,忽然觉得,有些事,或许真的不该再瞒下去了。
晚饭时,母亲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肉,父亲则打开了一瓶存了许久的白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