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警局的审讯室里。
陆晓雯再次被带出来审问,因为到现在她依旧没认罪,只说自己是自卫才打伤周浩。
她依旧坚持是周浩骚扰她,她才会拿琴打了他的头。
拘留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陆晓雯蜷缩在冰冷的铁架床上,两天没怎么合眼,眼下的乌青像晕开的墨渍。
原本柔顺的长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沾着未干的泪痕,嘴唇干裂得起了皮,一说话就牵扯出细密的疼。
她攥着衣角的手骨节泛白,布料早就被反复揉搓得发皱。
拘留室里的空气又闷又潮,混着淡淡的霉味,让她胃里一阵阵发紧。
两天来,她像被扔进了无底的深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和恐惧中煎熬,唯一支撑着她的,是哥哥陆不凡会来救她的信念。
“哗啦——”铁门被拉开,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陆晓雯猛地抬头,看见王局长穿着笔挺的警服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员。
他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走到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摔,发出沉闷的响声。
“陆晓雯,想清楚了没有?”王局长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眼神扫过她憔悴的脸,带着几分审视,“两天了,还打算嘴硬?”
陆晓雯抿了抿干裂的唇,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说的都是事实。是周浩在学校音乐室里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才反击。”
“事实?”王局长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扔到她面前,“这是周浩他们提供的‘证据’,你把人打成这样,还敢说自己是受害者?”
照片上周浩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有块淤青,看起来确实狼狈。
陆晓雯看着照片,气得浑身发抖:“那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么严重,而且我也没打他的脸!”
“人证物证可都有”王局长身体前倾,语气带着诱哄,
“小姑娘,别这么犟。周浩都跟我说了,只要你认个错,再跟他道个歉,他保证马上放你出去。不仅如此,他还说了,挺喜欢你的,要是愿意当他女朋友,以后在学校里谁敢欺负你?”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你知道周浩他爸是谁吗?教育局副局长!有这层关系在,你以后升学、找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跟着他,总比现在蹲在这里强吧?”
陆晓雯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屈辱和愤怒,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像纸一样薄:“我就算一辈子待在这里,也不会做这种事!周浩是个混蛋,我死也不会跟他这种人扯上关系!”
“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局长的耐心终于耗尽,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陆晓雯,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哥哥能救你?我告诉你,他现在自身难保!”
当时陆不凡和马如龙去找周浩的时候,随后他就一个电话把这事跟王局长说了。
他凑近几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按我说的做,再跟周浩处对象,明天就能回家;要么,就等着把牢底坐穿!你哥哥是想救你,可惜他没那个本事,而且我也有办法对付他,还有你父母。”
最后一句话像针一样扎进陆晓雯心里,她浑身一颤,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知道王局长是在逼她,但她不能认输——一旦认了错,不仅自己一辈子抬不起头,哥哥的努力也会白费。
“我……没错。”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松口,“我等着我哥来接我。”
王局长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猛地站起身:“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准备甩门而去,也就在这时,进来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