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一开始,沈幼楚就把他当成了全世界,而他却因为一张假结婚证,因为那些荒唐的误解,一次次推开她,甚至在咖啡馆里说出“下辈子再报答”的话。
抢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沈幼楚,你一定要醒过来。
陆不凡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祈祷沈幼楚能醒过来,祈祷上天能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事,他都可以释然。
“你一定要醒过来,”陆不凡对着紧闭的抢救室门,轻声说,“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三天时间,陆不凡几乎没离开过医院。
他搬了张椅子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每天隔着玻璃看沈幼楚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缓得让人心慌。
他不吃不喝,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瘦了一圈,只有在护士通报“生命体征平稳”时,才能稍微松口气。
首到第三天下午,护士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他说:“家属!病人有反应了!刚才手指动了动,还在低声说话!”
陆不凡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脏狂跳着跟着护士跑到监护室门口。
透过玻璃,他果然看到沈幼楚的眉头微微蹙着,嘴唇在轻轻蠕动,虽然听不清声音,可那细微的动作,却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医生很快进去检查,片刻后出来对他说:“病人目前处于浅昏迷状态,出现了梦境反应,嘴里一首在重复一些话,你们家属可以多跟她说说,或许能刺激她更快清醒。”
得到允许后,陆不凡穿上无菌服,小心翼翼地走进监护室。
他在病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沈幼楚冰凉的手,她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有感应般,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幼楚,我是不凡,”陆不凡的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哽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话音刚落,沈幼楚的眼睫颤了颤,嘴里的呢喃声清晰了些。陆不凡屏住呼吸,凑近了仔细听——
“陆不凡……别靠近……危险……”
“你一定要活下去……”
“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无论任何代价……就算我……”
后面的话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可那些重复的“活下去”“不让你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陆不凡心上。
他看着沈幼楚眉头紧锁、满脸焦急的模样,仿佛能看到她在梦里拼命守护他的场景。
之前那些被他视作“荒唐”的话,此刻全都有了印证。
如果不是真的经历过失去他的痛苦,如果不是真的背负着“命劫”的枷锁,她怎么会在昏迷中,还在执着于让他活下去?怎么会说出“无论任何代价”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