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屈辱像潮水般涌上来,可他偏要梗着脖子扛下去。
离婚?
凭什么如她所愿?
他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把她绑在身边,就算是拖,也要拖到她回心转意的那天!
“想让我屈服?没门!”他对着空荡的病房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他忍着后背的疼,挣扎着躺到床上,眼神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他倒要看看,沈幼楚还能想出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沈幼楚回到了自己的公司沈氏集团。
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将她周身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她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上是刚送来的文件,目光落在“离婚协议补充条款”那一页时,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黄斜墩的反应,她早有预料。
从他以死相逼要跟自己领证时她就清楚这个人心思不简单,要玩,那就慢慢玩。
她有的是耐心,更有的是办法。那间镇卫生院,不过是第一步而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沈幼楚抬眸。
秘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犹豫:“沈总,楼下保安刚才来报,沈老太太带着几位亲戚又来了,说是想找您谈谈。您看……要不要首接让保安把他们请出去?”
因为之前的事,沈幼楚不想舆论闹大,暂时没赶走他们,但也没有给他们一分钱。
当然,沈志远也依旧被关着,他们来找自己好几次,沈幼楚都拒绝见面。
前几天沈老太太还带着所谓的亲戚来这里吵着要见自己,被赶走了。
这次他们找上门,多半又是想打什么主意。
沈幼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必了。”她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让他们在会客室等着吧,别让他们到处乱走。”
秘书有些意外:“可是沈总,他们之前……”
“我知道。”沈幼楚打断她,目光望向窗外,“只要他们安分点,不再作妖,就先让他们待着。毕竟是家人,真把他们赶出去,媒体又该捕风捉影了。”
前阵子的新闻刚平息下去,若是此刻再爆出她驱赶长辈的消息,少不了又要被添油加醋地炒作一番。
她没精力应付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更懒得给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递把柄。
“盯着点就行,别让他们接触公司的人。”
沈幼楚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如果他们敢再闹事,首接报警。”
“好的,沈总。”秘书应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
沈幼楚收回目光,落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上,眼神重新变得冷冽。
黄斜墩那边,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至于家里的琐事,只要不碍着她的事,暂时容忍片刻也无妨。
当务之急,是尽快了断和黄斜墩的关系。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沈幼楚并没有见他们,自己从地下室离开,她开着车出去后,后视镜就看到有几名狗仔守在她的公司门口。
她也没管,喜欢守就去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