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啊,你说这粟米饼像不像荆州?”少年天子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咬下的饼屑沾在唇角。
贾诩垂手立在阶下,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案上摊开的清单:“臣只知,徐元首送来的三千车粮草,够河内百姓吃上三个月了。”
“错!”
刘协拍案而起,饼屑簌簌落下,“这饼像荆州,闻着香,吃着烫嘴,还得防着别人来抢——”
刘协忽然压低声音,像分享什么秘密似的招手让老臣上前,
“刘皇叔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你看他信里写的‘感念天恩’西个字,墨迹都比别处浓三分,怕是咬着牙写的。”
老臣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刘备若知陛下所谓‘借荆州’实为空诏。。。”
“诶!”
刘协竖起沾着饼屑的手指,“这叫战略模糊性。就像这饼——”
刘协忽然朝殿外抬高了声音,“老丈,今日炊饼的粟米可是新磨的?”
殿外正经过的老农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回陛下,是。。。是按您教的九蒸九晒法做的。”
刘协大笑着走到殿门,竟亲手扶起老农,转头对贾诩挑眉:“听见没?九蒸九晒才是好饼,朕给刘皇叔的荆州,也得慢慢蒸晒才行。”
话音未落,急促脚步声打破晨间宁静。
铠甲铿锵声中,侍卫捧着一卷赤帛跪呈:“江东急报!”
展开所谓战书时,刘协差点笑呛着。
孙策的字迹狂放得像要破纸而出,满纸都是“久闻陛下神武”、“愿会猎江夏”、“以武会友”之类的字眼,结尾还特别注明“附江东锦缎千匹,鲥鱼百桶,东珠十斛”。
“这孙伯符。。。”
刘协抖着帛书笑出眼泪,“打仗还带先送礼的?莫非是怕打输了没机会送聘礼?”
贾诩阴恻恻提醒:“江东鲥鱼离水即死,送到河内早己腐臭。”
“所以才要技术合作啊!”
刘协啪地合上帛书,眼中闪过精光,“告诉孙策,朕观其勇武过人,甚为欣赏。然天子剑不轻出,若真有意切磋——”
忽然刘协拖长语调,指尖敲在那串东珠清单上,“不若先切磋切磋造船技艺?朕可派工匠学习楼船制法,当然。。。”
随即,刘协转身从案头翻出一卷图纸:“用这新式曲辕犁换!就说江东若用此犁,稻米产量翻倍不在话下。”
展开的图纸上,犁辕曲线精巧如新月。
贾诩终于绷不住笑:“陛下可知江东多水田,曲辕犁不如首辕犁适用?”
“朕当然知道!”
刘协眨眨眼,“所以要等他们改良好才能用啊,这期间不得多来几趟技术交流?”
“对了!让孙策把周瑜借来指导造船——就说朕久闻‘曲有误周郎顾’,想请教音律!”
侍卫领命退下时,少年天子正哼着小调踱到殿外。
晨光落在他沾着饼屑的衣襟上,远处炊烟袅袅升起,新垦的田地里传来耧车的吱呀声。
“文和啊,”
他忽然望着南方眯起眼,“你说曹孟德要是知道,江东船厂都在帮朕造船。。。”
老臣望着天边积雨云,淡淡应道:“陛下圣明。只望江东送来的鲥鱼,别在路途中都成了臭鱼。”
刘协闻言大笑,咬断最后一口粟米饼,含糊不清地哼起某部影视剧里的经典台词:“接着奏乐接着舞!让孙策和周瑜都来——朕请他们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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