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许利索扑过去抱住那堆书,像抱住了失散多年的亲骨肉,
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幸福感,但嘴里却发狠地对着手下吼道:
“看什么看!明天开始!所有人!给老子加课!先从三角函数开始!
学不会的,今晚别想吃晚饭!”
“啊!啊!啊!啊!”
喽啰们顿时一片哀嚎,其凄惨程度,远胜于被对家帮派砍了七八条街。
赵小峰拉着小胖子王富贵,从容地走出仓库。
身后,传来帮主许利索声嘶力竭的咆哮:
“愣着干什么!把少爷们……不是,把那几个堂主家的兔崽子,
全都给我从赌场戏园子里揪回来!立刻!马上!老子要给他们摸底考试!——”
夕阳的余晖给上海的屋瓦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却暖不透某些人瞬间冰凉绝望的心。
“呜!呜!呜!呜!”
上海滩黄浦江的汽笛声穿过晨雾,赵小峰站在自己那间略显寒酸的“新派国术馆”门前,
望着对面新开武馆张灯结彩的开业场面,长长叹了口气。
几个月前,他还是国内某名牌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学霸,
正在实验室熬夜研究量子纠缠。
谁知一次仪器故障引发的爆炸,竟让他一睁眼来到了1936年的上海滩。
靠自己撸起袖子加油干地创业,在这条街上租了个门面,开了家“新派国术馆”。
赵小峰揉着太阳穴回忆往事时,男孩小虎
“咚!咚!咚!咚!”
地跑进院子。
“赵教练,对面那家武馆今天开业,说是请来了霍元甲的第三代传人!”
男孩小虎气喘吁吁地报告,脑门上还挂着汗珠,惊慌失措地喊道。
赵小峰还没答话,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小珠就撇了撇嘴,冷言冷语地说道:
“吹牛!我爹说了,霍元甲的传人都在天津呢,上海滩哪来这么多传人?”
话音刚落,另外十几个孩子也叽叽喳喳地涌进了院子,
这个说对面学费便宜,那个说对面送练功服,还有个说对面承诺三个月能飞檐走壁。
赵小峰听得头皮发麻。他这武馆开张数月以来,好不容易收了十来个学生,
对面这么一搞,怕是连这些孩子都留不住了。
“安静!安静!”
赵小峰拍拍手,信心满满地继续说道:
“不管对面是谁,咱们练咱们的。来,先扎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