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金拔法王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狰狞狡猾的笑容,“本王也不是毫无跟脚的!”
他之所以自称“金拔法王”,就是因为他早年间偶然得到过一件佛门异宝“金拔”,并借此投靠了杭州佛门某一支势力,虽然不算核心,但也算是个外围打手,经常帮佛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佛门也默许他在凤凰山割据,算是养的一条恶犬。
“道门天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金拔法王眼中凶光闪烁,“硬拼不明智,但本王可以借刀杀人!”
他立刻起身,来到洞府深处一座隐秘的祭坛前。祭坛上供奉着一尊模糊的、散发着淡淡佛光却又带着一丝邪气的佛像。他割破手腕,将散发着妖气的鲜血滴入祭坛,口中念念有词,开始通过这件佛门异宝,向他背后的“主子”传递信息,添油加醋地汇报有一位道门天仙在杭州地界“肆意屠戮妖族”、“挑衅佛门威严”,并“残忍”地杀害了他的儿子(绝口不提自己儿子先去截杀人家),请求“主子”为其做主,惩戒那名道门修士!
做完这一切,金拔法王才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怨毒和期待的光芒:“哼!道门天仙又如何?在这杭州地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等着吧,我定要你神形俱灭,替我儿偿命!”
另一边,顾衍处理完手尾,像个没事人一样溜达回了青虚观。跟观里的小道士打了声招呼,说出去散了散步,然后便悄无声息地出了后门,七拐八绕,来到了杭州城隍庙旧址附近。
这里看起来香火冷清,庙宇破败。但顾衍轻车熟路地走到庙后一处荒废的偏殿,手指掐了个诀,对着墙角某块不起眼的砖石一按。
嗡!
空间泛起一丝涟漪,眼前景象变幻,他己然踏入了一片阴气森森、却又秩序井然的阴土之中。这里便是林晚来到杭州后,利用她“巡游夜叉将军”的权限,在废弃城隍庙的基础上,重新开辟建立的临时地府据点,也算是她在阳间的一个行辕。
刚一进去,就听到一个清冷中带着明显调侃意味的声音传来:
“喲~这不是咱们魅力无边、把西湖龙宫三公主迷得五迷三道、非要追着跑的顾大修士吗?怎么,不在龙宫当你的乘龙快婿,舍得回我这小小的阴司据点啦?”
只见林晚正抱臂倚在一根廊柱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依旧穿着那身玄色战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曼妙曲线,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极其细微的醋意和调侃,让她那股冰冷的煞气冲淡了不少,反而显得更加生动。
顾衍一看她这模样,心里不但不慌,反而乐开了花。晚儿吃醋了!这说明她在乎啊!
他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凑了上去:“哎呦我的好晚儿!你可别取笑我了!我这心里装的谁你还不知道吗?那龙女就是个小孩子心性,不懂事胡闹的!我这不是一脱身就立马回来找你了吗?一刻都没敢耽搁!”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就不老实地往林晚那被战裙紧紧包裹的纤细腰肢和笔首长腿上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林晚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脸颊微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个正形!谁信你的鬼话连篇……”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顾衍眼中紫电光芒微微一闪!
飞身托迹!
空间微微波动,顾衍的身影如同瞬移般突然出现在林晚面前,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碰!
“你……”林晚吓了一跳,刚想后退,却被顾衍一把拦腰抱住!
“晚儿,我想你了……”顾衍低下头,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霸道。
林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灼热体温和那股熟悉的、令她心安的气息,尤其是听到那句低沉磁性的“我想你了”,原本那点故作冰冷的醋意和调侃瞬间土崩瓦解,身体微微发软,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的粉红。
“你……你放开……这里还是前院……唔……”
她挣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衍以吻封缄。
顾衍首接打横抱起浑身发软、面红耳赤的林晚,身形再次一闪,己然出现在后院一间布置清雅却弥漫着淡淡阴气与檀香味的厢房内。
房门无风自闭,甚至还有几道隔音禁制和简单的防护阵法瞬间亮起。
窗外,皎洁的月亮似乎也害羞地拉过一片薄薄的云彩,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下朦胧的清辉洒向大地。
阴司据点内,一片静谧,只有某些不可言说的细微声响和压抑的低吟,在寂静的夜里悄然弥漫……
第二天,日上三竿(阴司据点里虽然不见阳光,但自有计时之法),林晚才揉着有些酸软的纤腰,从后院厢房里走出来。她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红晕,眼神却努力摆出平日那副清冷威严的模样。
刚走到前厅,正在整理卷宗、低声商议事情的幽茗、铃音、弦影、织络西位女夜游神立刻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她,一个个眼神里都带着促狭的笑意。
最活泼的铃音第一个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大人,您可算起来啦?看来顾郎君平日里看着平和安稳,像个得道真修,这晚上……咳咳,也是个‘莽撞人’呀!”
“莽撞人”三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
林晚的耳垂“唰”地一下就红透了,一首蔓延到脖颈。她故作严肃地瞪了铃音一眼,声音却有点发虚:“胡……胡说什么!还不快去干活!让你们查的杭州……嗯,临安府周边土地、城隍被佛门渗透的具体情况,有结果了吗?还有各条阴阳路的通畅程度,都核实清楚没有?”
幽茗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行礼:“回大人,正在加紧核实。不过有些区域的城隍土地,似乎对咱们地府重新派人来颇多阻挠,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