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巡长领着两个手下,目光如电般扫过车夫堆,没寻见薛三金的影子。他一把拽过个面善的车夫打听。那车夫一听是找薛三金,顿时啐了一口:
“呸!那姓薛的就不是个东西!明里拉车,暗地里专干拐卖良家妇女娃子的勾当!”
“今晚上瞧见他没?”副巡长紧盯着问。
“瞧见了!”车夫朝后门方向努努嘴,“拉了车,上头驮个大麻袋,还跟着几个赌档的烂仔,鬼鬼祟祟奔后门去了!”
副巡长心头一凛,立刻派人扑向后门——果然!一辆黄包车孤零零地戳在墙根下,车夫却不见踪影。
“前门留两个钉子!其余人,跟我堵死后门!”副巡长低声下令。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条缝,一个车夫打扮的汉子贼头贼脑地闪身出来。昏黄的路灯光下,武清明目光如刀,瞬间锁定了那人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
武清明大手猛地向下一劈!
“哗啦——!”一片令人心悸的枪栓拉动声骤然响起!黑影幢幢,数支冰冷的三八式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将薛三金死死围在核心!
薛三金魂飞魄散,刚想扯开嗓子嚎叫——
“砰!”一个巡警眼疾手快,枪托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薛三金连哼都没哼一声,像条破麻袋般软塌塌栽倒在地。
“哗啦——!”
一桶凉水兜头浇下!薛三金一个激灵,猛甩着湿漉漉的脑袋,呛咳着清醒过来。
“说!那姑娘藏哪儿了?!”副巡长手中一柄寒光凛冽的军刺,刀尖己死死抵在薛三金颤抖的眼球上,只需轻轻一送!“敢耍花腔,老子立马让你变独眼龙!”
“我…我说!我说!”冰冷的刀锋和灼热的恐惧让薛三金魂飞魄散,“人…人还在里面!价…价钱没谈拢,正…正磨着呢!”
“妈的!谁在磨价?!”副巡长眼中凶光毕露,压着嗓子低吼,刀尖又进一分,刺破了薄薄的眼皮!
“赌…赌场的人!”薛三金杀猪般嚎叫,“凯斯威克路赌场的!听…听他们说,那小姑娘的阿爸欠了高利贷还不上,就…就拿闺女抵债了!”
副巡长目光疾扫武清明,后者下巴微不可察地一点。副巡长当即像拎小鸡似的,一把薅起如泥的薛三金:
“带路!”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手!早己蓄势待发的巡警们如狼似虎,“哐当”一声撞开后门,潮水般涌入春香楼!
后院一间僻静厢房里,头发梳得苍蝇站上去都打滑的范七,正唾沫横飞地跟老鸨锱铢必较。老鸨开出的价码其实己够向老板娘交差,可范七心里那算盘珠子拨得山响——不趁机再榨出点油水塞进自己腰包,今儿这趟绑人的苦差,岂不白忙活了。
见老鸨咬死不松口,范七阴鸷地瞥了眼墙角蜷缩的麻袋,朝手下歪头示意:“掀开麻袋,让老鸨开开眼!再磨叽,老子换家出手!”
几个手下刚扑到麻袋前,手指堪堪触到绳结——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扇房门在狂暴的脚力下,连同铰链的呻吟,轰然向内爆裂洞开!
煞神天降!一群荷枪实弹的巡警如怒涛般涌入狭小的厢房!冰冷的“三八大盖”步枪齐刷刷挺刺向前,枪口下挂的刺刀寒芒流转,森然杀意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屋内死寂!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这群煞气冲天的警察从何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