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天岳嗓音很哑,很低沉,“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勇敢甜甜,不怕痛痛。”小女孩回答,“爸爸,我好困。”
陈天岳咬住右手一块肉,憋着眼泪,“没事,困了就睡一会。”
“爸爸~”甜甜昏昏沉沉睡去。
窗外,夜幕幽深,陈天岳轻手轻脚走向卫生间,关上门,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啊……啊……!”
他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喘不过气来。
他不止一次质问,为什么命运对自己的女儿如此不公平?
十分钟后,陈天岳洗了一把脸,走出卫生间,发现妻子坐在病床前。
未等他开口,妻子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口。
两人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
女子很憔悴,痛苦道,“医生说,甜甜可能……撑不过这周。”
陈天岳靠着墙壁,一点点滑落在地,双手抱住脑袋,不想面对。
这让一个父亲,怎么面对?
“老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女子低着头,流泪。
陈天岳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不单是一个父亲,还是一名丈夫。
快速调整心态,他起身,给了妻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别怕,有我在。”
安慰好妻子,一天没有吃饭的陈天岳,准备去食堂吃点东西。
他很沉默,在想一些事,想:是不是这里的医疗水平不行?是不是年轻那会,坏事做多了,报应?是不是老天也不想放过我们一家?
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一声“啊”。
拄着拐杖的少女被一个门槛绊倒。
“你没事吧?”陈天岳快步走近,扶起少女。
“屁股好痛。”少女泪眼朦胧,“大叔,能帮我捡一下钥匙吗?”
钥匙?
陈天岳视线下移,一把钥匙在门的角落,“咦?我也有一把这样的钥匙。”
少女“扑哧”一笑,“大叔,我这样一个病秧子,你都搭讪?”
捡起钥匙递给少女,陈天岳又扶着对方进入病房里。
环顾一圈,老陈问,“你的家人呢?”
少女坐在床上,大大方方告知,“我是孤儿,前段时间患了白血病,靠着一些好心人士的捐款,才有钱治病。”
“对了,我叫安欣,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大叔,你叫什么?”
“我叫……陈天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