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一共三个人。
我睡下铺,大修睡上铺,我俩靠窗,小骆睡在门口。
小骆和我是发小。
他妈,也就是陈阿姨和我母亲是大学同学。
多年来,她们的关系形同闺蜜。
一般宿舍有六个人,我们的却只有三人。
三个人排在姓氏拼音的末尾,仿佛是上天的无意安排,是多出来的学生,最后被分配到宿舍楼最偏僻的角落。
早在最初,小骆和大修没有矛盾。直到一天夜里,他那张道德败坏的嘴巴,开始喋喋不休,叼难起小骆。
“今天来教室的那个女的,是你老妈吧?”
大修回忆陈阿姨的外貌,“屁股很翘的那个。”
同住一个宿舍,大修通常也只和我交流。跟小骆,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小骆生性胆小,端正得像张白纸,大修看不上这种人。
然而,他分明连作弄小骆的兴趣都没有,一上来的谈资,竟是人家的母亲。
“你妈那身裙子,勒得真紧,”
大修淫秽地说,“屁股缝都出来了。”
小骆的床铺上没有一丝动静。我知道小骆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敢作声。
“三年级那几个哥们儿都见着了,计划上了她。你说呢?”
大修这么问。
闻言,我愣住了。这混账东西在说什么?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我们拿大修当自己见过社会的谈资,产生了一些愚蠢的错觉,渐渐把我们和他之间的差距想小了。
我还不明白他是哪根筋坏了,开得起这种犯罪的玩笑。
小骆儿时父母繁忙,若受人欺负,就只能是我的母亲挺身而出,和霸凌者的家长说理。
面对大修这种人,上来就表达想侵犯我母亲的念头,小骆怎么可能听得这些?
我犹豫着要不要打断他。
“我是说真的,我没开玩笑。”
大修在床铺上翻了个身,看向小骆的方向,“我们有两种药,麻醉的,催情的……你懂吧?我几个哥们儿早用过了,那些女的都跟条死鱼似的。”
我懵逼地盯着头顶的床铺,他疯了这话是能说出来的?
“你老妈在家,穿得更露吧?你看见那种婊子整天晃悠,怎么想的?”
我躺在大修下面的床铺上,嘴角微微上翘。回想起陈阿姨的身材,大修对陈阿姨的羞辱,让我听得有些心痒。
如果说,在我懂得男女之事后,没有另眼看过陪我长大的老妈,那我一定是在撒谎。但即便有,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完事后是剧烈的罪恶感。
我第一次将母亲和“性”联系在一起,是一次假期的下午。
她当时午睡起来,睡眼惺忪,头发乱蓬蓬的,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女大学生。
她上身的白衬衣敞开了领口,下身只有一条热裤,双腿光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