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吗?
太后表面笑骂几句,祖孙二人顺利将这话题转了过去,不知为何又谈论起那日劫走十二位女郎的‘□□’。
提到那些□□所谓真理,昌邑郡主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用邪法得来的东西,始终污浊,不是能存于世间的正物。”
太后意味深长地睨她一眼。
这孩子知道真相之后,还会不会坚持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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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静寻她们是没有品阶的臣女,因此出了太后的未央宫之后,只能沿着长长的宫道自个儿走出去。
黄梅珠亲亲热热地挽着乌静寻的胳膊,正在出神的她感觉到覆上来的温热,笑了笑。
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昌邑郡主与她不过见过两次而已,为何如此关注她?
先是提起她的家事,后又说起婚期与玉卮醪酒……
玉卮醪酒!
裴世子并非多嘴之人,私下为婚事准备的这些事也不会拿出去随意说。那日在地宫之下知道这件事的人,卫兵们是不大可能的,女郎们这几日都忙着在家养伤休息,即便是与昌邑郡主见面,乌静寻也想不出她们会提及玉卮醪酒的原因。
密切关注她的所有,连家中私事与成婚时会启什么酒都知道,乌静寻忽觉有些毛骨悚然。
那个黑影,好像呼之欲出。
荣王造的那些孽,昌邑郡主也知道,或者说,参与其中吗?
“呀,静寻你的手怎么那么冰?”黄梅珠捏了捏她细腻冰滑的手,“早些回去歇息吧,我瞧你今日脸色一直不大好呢。马上要当新娘子了,可得仔细保养起来。”
乌静寻心绪正乱着,胡乱点了点头。
黄梅珠见她脸色有些发白,以为她是身子还虚,搂着她胳膊的力气大了些,几乎是半搂着她到了宫门外。
乘上各自的马车,就能各回各家了。
可在众人的马车不远处,立着一道英俊伟岸的身影。
裴晋光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本该停滞的脚步这回却没有丝毫滞涩,只顺从着他的心意,走向正怔怔望着他的女郎。
“我有事同你说。”裴晋光言简意赅,看便看吧,有些事儿可不能说给她们听。
黄梅珠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松开乌静寻的手,笑嘻嘻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裴世子,可得将我们静寻安安全全送到家门口啊。”
裴晋光颔首:“这是自然。”
众人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裴晋光见乌静寻一直缄默,脸色也不大好,迟疑道:“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乌静寻摇头,她只是对自己刚刚的猜想感到心惊。
翠屏站在五步之外,听不见娘子和未来姑爷在说什么,正好替她们放哨。
“先离开这里吧。”乌静寻对这座巍峨华丽的宫城下意识感到抵触,夕阳西斜,天光微弱,宫墙投下的影子更像是一个怪物,顷刻间就能吞噬所有。
看出她的不对劲,裴晋光按捺住疑惑,回眸望了一眼已经缓缓关闭的宫门。
两人寻了一处茶楼的雅间说话。
裴晋光知道那日她见过荣王真面目,而荣王先前失手两次,在今后定然还会反扑。
他简单将派遣了几个暗卫在她身边护佑安全的事儿说了,末了又紧张地补充:“他们都是我一手调教起来的亲兵,做事有分寸,不会对你无礼的。”
他用心待她,乌静寻自然感受得到。
只是他说起派遣了暗卫守在她身边,乌静寻脑海中却在想,上一回裴淮光喝醉酒出现在她院子里这样的事儿,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了?
嗯,最好不要。
乌静寻的眼光落在他腰间垂着的平安佩上。
裴晋光腰腹发紧,他有些不自在,若是静寻知道他这几日都戴着她亲手雕琢的平安佩上值,是高兴多一些,还是羞赧多一些?
冰冷如凉玉一般的手上覆上一层温热。
乌静寻有些讶然地抬起眉眼,看见裴晋光十分认真地望着自己,声音坚定而柔和:“再过两月便是我们的婚期,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不要怕。”高高兴兴地准备当新娘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