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言恍然发觉,似乎昨天夜里自己醒来的那个时间段,就没有见到班列。
而Wendy也同时不见了。
跟云媞讲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奇幻经历后,黎星言皱起眉头,“难道班列和Wendy一起走了?”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他酸溜溜嘀咕道:“他俩倒是挺投缘。”
“没事。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豹,”云媞神色自若地背上包,弯腰搂起爆爆,“物种不同,不会有好结果。”
这论调听起来有点耳熟,黎星言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还觉得“老婆说得都对”,跟着傻乐呢。
两人简单收拾利索,准备回去找同伴们报个平安。
黎星言原本想着再等等班列和Wendy,被云媞直接驳回。
她并不担心斑斑有意外,他忙完自己的事,自会回来寻她。
至于Wendy……
云媞状似无意问起:“你说的赛城是塞伦盖蒂吗?”
“塞伦盖蒂?”黎星言歪了歪头,眼神满是迷惑,“有这个地方吗?”
他从小到大去过很多国家,但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
云媞了然,原书设定里有些地方与现实世界同名,而有些则并不存在,塞伦盖蒂属于后者。
她不再纠结,随便找了个别的话题搪塞过去。
背着包,走出洞口没两步,右腿的伤口隐隐传来刺痛。
跟在后面的黎星言,瞬间察觉她身体的异常,“你哪里受伤了吗?我看看!”
云媞微微侧身,挡住腿,“脚麻了,过会儿就好。”
她刚才在换衣服时,就已经发现右小腿上有被那只鬣狗咬伤的齿痕。
能从人变成花豹,花豹受的伤也会显现在人体上……就好像这具身体真的属于自己。
奇怪。
暂时先别暴露吧。
黎星言看得出这不是脚麻的状态,但也并未违背她的意愿执意去看。
他蹲到云媞身前,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上来吧,我背你。”
思索数秒,云媞毫不扭捏地趴上去,爆爆则跳到黎星言胸前的背包里。
像上世纪勤勤恳恳的老实男人,前面揣个胖娃娃,后面背着心爱的妻子,一步一个脚印稳稳踩进泥土里。
幸福在空气中蔓延。
除了被留守在家的“小可怜庶子”小黑,独自阴暗扭曲爬行-
薄阳初生。
远方的雷暴云还在沉睡,近处已浮起蜃景般的微光。
晨风掠过原野,卷起细碎的草屑,裹着象粪与猴面包果的腥甜。
狒狒在远处山岩发出第一声叫嚷。长颈鹿将脖子弯成问号,专心啃食树冠。蹄兔在花岗岩缝隙间探头,胡须上还挂着露珠。
稀树草原的清晨,静谧而祥和。
很快,一阵喧杂的轰鸣撕碎宁静。
轮胎压过草地,碾出急促的哀嚎。
云媞迅速从黎星言背上翻身下来,眯眼望去。
一辆敞篷吉普车朝他们这边飞驰而来。
尘土卷起长草上的露水,扬了一面雾气。
“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我要吐了!”
明娇娇极力压住喉间的尖叫,只敢用气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