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忽略那些不太光彩的杂念,黎星言指着胸口上绿色的东西,转移话题。
他刚才痛得睁不开眼,只知道云媞在捣鼓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
凉凉的,但又带着一丝温热。
“消毒的草药,”云媞跪坐在黎星言两腿之间,抬起头,“不舒服吗?”
这糟糕的姿势,这引人遐想的对话。
孤男寡女,深渊洞穴,篝火,裸男……
“噗嗤。”
单纯的小学鸡处男黎星言却压根没往那处想,他指着云媞发绿的嘴唇大笑,“不是!你直接用口嚼的啊!”
“对啊。”
想起黎星言终极洁癖的性子,云媞愣了一下,“啊,你是不是嫌脏。”
怎么会嫌脏。此时此刻,他只嫌自己嘴太笨,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黎星言狠狠摇头,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揩掉她唇周的汁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谢谢你,媞媞。”
–
在谷底,分不清黑夜白天。
趁火还旺,云媞抓来几只可食用的虫子。
天牛、蚂蚱、甲壳虫幼虫……串成串儿,架在篝火上烤。
黎星言死活不肯吃,捂着咕噜响的肚子非说不饿。
云媞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人了。
竟然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读懂了潜台词。
这些昆虫,在大部分人类眼中,是难以下咽的恶心物,宁愿饿死也不要进食。
没辙。
尽管黎星言一再劝她别费力气,但云媞还是在洞里抓到两只肉挺肥的青蛙。
抓到时,它们甚至正处在交。配期。
你侬我侬,难舍难分,最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一起被云媞架在火上烤了。
撒了点就地取材的薄荷叶,烤到表皮焦黄流油。
“吃吧。”
青蛙炭黑的头显得有些凄惨。
云媞想了想,一手捂住它的脑袋,再次说:“吃吧。”
堪称掩耳盗铃的举动,把黎星言逗笑了。
再矫情就显得自己很不识好歹。
他就着云媞递过来的串儿,咬了一口,顺势接过。
意外的,没有想象中难吃。
撕掉表面狰狞的脆皮,内里蛙肉Q弹紧实,薄荷叶的汁水渗进肉里,去除那股土腥气,还原最原始的味道。
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隐隐有火光的影子覆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