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铜铜银银的,死女人别挡道!”沈泰捂着血流不止的右手,压低声音。
见女人兀地露出笑容,沈泰只觉晦气得很,顺手将她推开。
“刺啦”
低头一看,一把刀插进胸口。
沈泰回过神,骂骂咧咧抓起张静敏的头发,一脚踹开。
张静敏却像疯了似的,倏地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撞倒体力不支的男人。
拔出刀,插下。
再拔出,再插下。
“去死!”
“去死!”
“去死!”
似乎陷入某种癔症,她像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机器,反反复复手上的动作。
直到身下男人被捅得千疮百孔,嘴里的鲜血汩汩涌出;
直到四周全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大家像看怪物一样,惊恐而惧怕地连连后退;
直到空气中一片死寂。
落叶在飘,虫在叫,泥土不堪重负地震颤。
雨林闷热的风,将张静敏的头发吹到黏满双眼。
迷迷糊糊中,14岁的女儿童彤背着书包,站在她面前,笑眯眯地问:“妈妈,今天晚上我还想吃香煎草鱼,可以嘛?”
她温柔应好。
可那天晚上,童彤没有回家。
项雄被依法逮捕,判处八年有期徒刑,罪名是强。奸。
可童彤连尸体都找不到。
张静敏一直在等他出狱,想要问清女儿的下落,却没曾想等到他直接报名参加比赛的消息。
手无寸铁的女人,抱着一口经常给女儿煎鱼的平底锅,就这么跟了过来。
她用尽办法主动接近项雄,想过收集证据等出去后报警翻案,用法律制裁他们。
在一次又一次颠覆三观的接触中,她只剩一个念头:杀了这群禽兽。
张静敏自知无力以一敌四,只能借助他人之手。
本想利用黎星言,引起云媞对沈泰几人的仇视,借刀杀人,可相处越久,越觉得不该。
于是,她决定自己动手。她先用毒虫杀死项雄,割破他的皮肤,引来其他动物蚕食。又想偷走云媞的手枪,暗里击毙沈泰他们。
但云媞和班列实在太过机敏,她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了……
张静敏停手,瘫坐在男人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旁,喘起粗气。
最后,放声大哭。
「项雄不明不白地死了,张静敏和沈泰又同时消失。谁知道是不是情杀,奸夫□□畏罪潜逃……后来选手们再偶然提起这个瘦小的妇人时,已经记不得她的脸,但在流传的多个故事版本里,只剩她那双“阴狠”的眼睛,在众口铄金中被反复“证实”。」
原书中一段无人在意的、交代背景板的文字,浮现云媞脑海。
她望过去。
瘦小的妇人眼中,是水洗后的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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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将活着的陈荣、半死的吴光豪与死透的沈泰绑到一起,通过手环定位,上报节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