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让它落下。
我瞬间就入戏了,夹起嗓子准备和他走流程。
“只有胎记。”他说。
瞬间我的头皮像过电一样发麻。就是大难忽然临头的那种发麻。
“这个样子的胎记。”他摊开右手,指尖往上勾了下。
我的手腕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气凭空举起来,袖子滑落,露出刚刚画下的蜉蝣山人的卦。
我难受得心都要呕出来了。
我也有……条形码。
那么,算上我,一共,一千零二十四个人。
1024。
一个基础单位。
这个世界,有一个单位的人,身上被打了条形码。
条形码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我们是一群有编号的生命体,来自异世界,地球上的或组织或个人甚至政府给我们编了号码,然后投放出来。
这是一场有目的的时空穿越。
地球想要我们做什么?
联想到记忆中最后那场末日大暴雨,世界的变异,人类的灭亡。
一切顿时有迹可循。
思绪顿时分明——有一个世界为了自救,向平行世界的随机时间随机地点随机投放了一个单位的人类。
没有人知道总共投放了多少个单位,投放进了哪些世界,又有多少世界是可供人类生存的。
或许有的世界是白垩纪,是岩浆层,是无尽的空茫宇宙。是另一个更可怕更残酷的末日。
都有可能。
他们只是在广撒网,试图网到其中一个微乎其微的生机。
这很有魄力。
也很……丧心病狂。
我没有签署自愿协议,我没有答应参与这项人体实验。
如果在投放前要求我签名,那我会拒绝,我宁愿痛痛快快地死在末日。